的说着,而陆文昭也连忙让人抬来椅子,杨涟见状作揖表示感谢,随后坐下道:
“殿下监国、叶阁老让我来请殿下前往文华殿处理政务。”
“不用了,这里就挺不错的,有处理不了的奏疏就发过来就行。”朱由检回绝了叶向高的提议。
他知道,叶向高也就是走一个过场,而这个道理,不止是他知道,杨涟也知道。
因此、杨涟没有催促朱由检,而是对朱由检道:
“殿下以为,我们不能成功吗?”
他的话,显然是在问东林党这个体制,和他们这群人所想的变法。
他之所以问朱由检,便是看到了朱由检改变大明的一步步。
去年的十月,当朱由检告诉他,只有朱由检他自己才能改变大明的时候,杨涟只是轻嗤。
但一年过去,朱由检接连做了多少件大事,而东林党呢?
好不容易汪应蛟想出一个降低农民负担,为明朝增加赋税的新政,结果还没推行,就胎死腹中。
加上东林党内部的不团结,种种事情,让杨涟心力交瘁。
他想知道、他为之奋斗了大半辈子的新政,为什么推行不了,为什么那一个个口口声声说要让大明中兴的官员,却在权力和白银的面前纷纷低头。
他心中有太多疑惑,他想知道,为什么朱由检能判断对那么多时局变化,利用时局来扩大皇权,而东林却屡屡受挫。
“我早就说过了……”
朱由检吐出一口气,目光平淡的看向杨涟,四目相对的缓缓道:
“东林之中,藏污纳垢,比起五党不遑多让,依靠这群人,你们能干成什么事?”
“我并不否认尔等的新政,对于大明来说是造福百姓的一件壮举,但新政为什么推行不下去?”
“每每推行新政,尔等内部先自乱阵脚,舍不得那一笔笔的“润笔”银。”
“这样的一群人,能变法成功,才真的笑掉大牙!”
朱由检刀刀直捅杨涟心窝,让他身形再度佝偻了不少。
之所以朱由检会这样不留情面,是他真的不想再让杨涟呆在东林党中,空耗时间,蹉跎岁月了。
东林党数百人中,能办实事的人不多,但虽然不多,但能力却很不错。
这也是为什么东林党内部分割严重,却还能压着齐楚浙宣昆五党的原因。
在朱由检看来、把那群鱼龙混杂的家伙踢出局,只留下其中的几十个能臣,说不定东林党还能施行一段时间的变法。
如果是朱由检自己,他早就把那群拖后腿的人给弄死了。
然而、刘一燝和赵南星,杨涟等人根本就舍不得这群拖后腿的人,就因为一个所谓的观念相同,着实可笑。
东林党最大的弊端,就是党同伐异,并且在伐异之后,推举一些无才的人上位。
有德无才,这在乡里邻间是好事,但在国家大事上就是错事。
无功便是过!
古往今来多少英雄,不管人品如何?是否善待功臣?他们都逃不脱一个特性,那就是当断则断。
嬴政可以为了统一天下,而冷落老秦人,刘彻可以冷落外戚,也要收回权力,打残匈奴。
李世民可以为了活下来,杀兄逼父,朱元璋可以对开国功臣挥舞屠刀。
这些种种、这些挡在他们路上的绊脚石,该扳倒的时候,就一定要扳倒。
妇人之仁的下场,只会身首异处!
便是眼下,朱由检麾下出现了一个要阻碍他推行新政的部将,他也会忍痛将对方囚禁、流放、处死……
他要做的,是不让神州堕落。
神州堕落的下场是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
洋夷跳梁、倭寇轻慢,使华夏之文化颓靡,叫天下之精神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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