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部分,例如光禄寺还从内府各个库取用物料,例如丁字库取白芝麻六千斤,戊子库取胡椒两千斤,天财库取铜钱一千八百万文,钞四百贯。”
“以上这些都是光禄寺额外的岁入,算下来每年可以入三十余万两左右。”
“至于光禄寺自己、只需要每年自己出栏羊两百只,还有大量的酒水便可,司牧司旗下的牲畜大半是售于民间的,岁入在二十万到三十万两左右。”
王安洋洋洒洒数百字的解释,让朱由校听了头疼,但当他听说司牧司居然都能岁入二十几万两,不由问道:
“司牧司手中的牧场田地有多少?”
“这个……”王安迟疑了数秒,才鞠身道:
“大约在八十万亩左右,不过这些地都是蓟镇燕山脚下的一些荒地,百姓不愿意屯垦,就交给了司牧司放牧。”
“那照你这么说,这各省拖欠的光禄寺额外银两,需要处罚吗?”朱由校眉头一直皱着,毕竟三十六万两不是小数目。
但王安听后则是思虑片刻后才躬身道:
“外解的银两,大多会延迟,神宗皇帝在时,虽然也气恼,但并没有催促它们,毕竟山高路远。”
“哼!”朱由校很不满意这个回答,冷哼一声后,将奏疏丢到了桌上,不过几秒后他就恢复了平静,努力压着怒气道:
“把这光禄寺的奏疏拿去东宫给皇五弟、文华殿给内阁方阁老看看,能不能把各省外解的速度提上来。”
“眼下辽镇用饷甚多,这银两多拖一日便国库空虚一日。”
“总不能万事都让朕用内帑来补贴吧!”朱由校用上了朕的自称,说明其内心是很生气的。
不过王安也能理解朱由校,毕竟皇室内帑岁入就六百万两。
开年初、神宗就拨了两百万两给九边,随后光宗又拨两百万两,而朱由校上台,又拨发了一百五十万两。
一问到户部、户部就说没钱,而内帑这边是眼见空虚,连宫廷膳食都有些捉襟见肘。
光禄寺这银子要是到不了,不止是内廷的人没饭吃,就连在外廷办事的内阁大臣、六部臣工也别想着去大庖厨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