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个孩子,可是他一个人承受了太多。
裴月抬手,抱了他。
陆凛低头,也抱着她。
那个拥抱不带任何暧昧,裴月和他是没有血缘关系却至亲的人。
最起码,那一刻的她是那样认为的。
直到下一秒——
夜色太安静,她能清晰地听见陆凛那结实有力的心跳声。
他忽然低头,从她散着的长发中间蹭过来,鼻尖在她脸上擦过去。
裴月吓了一跳,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嘴唇停在自己极近的地方,也许就是一个指甲盖的距离。
她脑子里涌过一阵纷乱,幸好,陆凛很快就抬起头,抚了抚她的头发,像是在宽慰彼此的紧张情绪。
而后,裴月在混乱里,感觉到额头上一阵湿热落下。
然后陆凛就退开了,笑着说,「去睡吧月姐,明早不用管我,我自己去考场就好,等我的好消息。」
裴月看着他拉过被子躺下了,才木讷地起身回了房间。
关起门,她的心跳有些失控。
刚才……
额头上的湿热,是陆凛的嘴唇吗?
他是不小心碰的?
她摸了摸额角,一时间有些慌乱。
是不小心吧,不然还能是什么……
她强迫自己收回乱跑的思绪,急忙回到床上去,强迫自己也快点睡。
只是梦里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是贺敬西将她按在冰冷的泳池里挣扎,一会儿是陆凛托着她的腰身教她游泳……
——
高考顺利结束了。
裴月紧张得要死,陆凛却压根没当回事。
他考完就知道自己能拿多少分了,误差都不超过三分。
别说保送了,不保送,他的成绩也有底气上任何想去的大学。
交卷走出考场的一瞬,他张开手臂拥抱了一下自由的空气,仿佛感觉到了美好的未来正等待自己。
他在这一刻,要去做另一件期盼已久的事了。
他给裴月打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接听。
他虽有一些失落,但也知道她工作繁忙,想请假来接他也没那么自由。
裴月确实工作繁忙,但这次却不是因为工作没有去接陆凛。
而是贺家老太太又送医急救了。
说是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吵着要出门逛街,结果刚上了车,突然就昏厥倒下,把随形的人吓得魂飞魄散。
裴月已经请了假,下午就要去考场接陆凛,谁想到刚从会所出来,贺敬西的车就飞驰过来,降下车窗,脸色从未有过的紧绷,「上车!快点别啰嗦!」
裴月给他吓够呛,来不及多问就上了车。
到了病房,贺敬西回头紧紧攥着裴月的手,拉着她闯了进去。
老太太上了呼吸机,脸色苍白很是吓人,看着贺敬西和裴月来了,她眼皮抬了抬,看起来是挤出个笑容。
她抬抬手,是想摘掉呼吸机说话。
贺敬西拉着裴月到她跟前,「奶奶,孙子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尽管说,我都照做。」
面罩给摘了,老太太喘着粗气地说,「阿贺,我就不放心你,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呦,冷了,饿了,病了,没人照顾你可怎么办……」
贺敬西泪流满面地贴着她的手,「奶奶,我身边有人,她不是一直在呢。」
老太太又看着裴月,目光依然慈爱,「月月,你会跟阿贺在一起一辈子吗?你们互相照顾,互相扶持,互相
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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