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雅茗叹气:“我其实不喜欢应酬。堆着笑脸说些客套话,心累。但做人不能太孤拐,否则有什么事,别人都不会帮你说好话,反而在后面推上一把。”
她握住陆观弈的手,声音极轻:“咱们跟史氏母子和楚家兄妹总有一战。到时候舆论倒向哪边,就看咱们在京城里经营得如何了。所以不管累不累,这段时间都得打叠起精神来,博一个好名声。”
陆观弈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搂进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
忙碌的日子过得极快,很快元宵就已悄然来临。陆观弈去边关的日子马上就来临了。
叶雅茗跟其他妻子一样,亲自给他收拾行李,叮嘱他要多注意身体,注意安全。
最后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到陆观弈面前,严肃道:“虽说公公做的事会瞒着陆观宇,但卫国公府倒了,公公却毫发无损,反而将卫国公府的兵力尽收囊中。陆观宇不是蠢人,他不会没想到这一点。即便他没想到,史氏也会提醒他。”
史氏和离后回老家时,是陆观宇送她回去的。去边关之前他还去看过她。
像史氏那种人,是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的性子。她绝对不会让陆忠勇和陆观弈好好活着。而她通往外界能借的力道,就只有陆观宇了。
“史氏有她的想法,陆观宇也有他的想法。他自己的仕途是无望了,他一生能靠的唯有公公。一旦公公出事,你继承爵位,他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所以我觉得他会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你身上。你如果遭遇不测,他成为了公公唯一的儿子,不管公公对他是个什么想法,都会顾念这一点,从而不愿对他下杀手。这件事对他唯有利而没有弊。”
“我知道这些你都知晓,但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一定一定要小心陆观宇,最好不要跟他同出一个任务,也要多注意你身边的人,小心饮食。”
看着叶雅茗忧虑的脸,陆观弈伸出大掌,安慰地抚了抚她的脸颊,顺势把她散落下来的一缕头发挽到耳后。
“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温柔,“他不动则已,一旦有不利我的行动,我会让我爹知道的。”
父亲跟他没相处过多少时间,跟陆观宇也是。但他知道,相对于他这个被期待生下来的孩子,父亲对于陆观宇这个被迫生下来的孩子有多厌恶。
只是虎毒不食子,父亲再厌恶也不能对一个还没做什么坏事的儿子下手。上次之所以把陆观宇带去边关,只不过是父亲不愿意让陆观宇留在京城里败坏长子的亲事,打扰他的新婚甜蜜。
此次去边关,陆观宇要是什么都不做倒罢了。一旦他要动手,等待他的不光是兄长的回击,还有父亲的雷霆之怒。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一旦陆观宇动手,被父亲惩罚,史氏拿我没办法,会报复到你身上。”陆观弈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我这边也是啊。她要不动便罢,一旦动起来,不管动手的都谁,我都会打断他的手,并且将史氏连根挖出来。”叶雅茗的话说得很霸气。
两人对视着,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些微的放松。
他们都对对方的能力有信心。
叶雅茗不光给陆观弈收拾行李,她也给自己收拾行李。
明天他们会一起离开京城,在城外岔路口分开,一个往北,一个往南。
虽说现在只是一月中旬,还没到制茶的时候,但叶雅茗打算先回临安,在临安休息一阵子,再上山制茶。
趁着陆观弈去洗澡的功夫,夏嬷嬷担忧地问叶雅茗:“姑娘,真不请郎中,不跟世子爷说吗?”
叶雅茗摸摸肚子,摇了摇头:“这件事别让任何人知道,便是白蕊、绿萼都不要说。不是不信她们,而是担心她们私下里说话的时候被人听了去。”
现如今夏嬷嬷管着她房中的事,小衣服都是夏嬷嬷亲自洗的。她的月事都是每月初十,而且十分准时。可现在已是正月十六,大姨妈却依然没有来。
她跟陆观弈都身体健康,又夫妻恩爱,哪怕是新婚夜怀上孩子都正常。
但陆观弈往后会常年驻守边关,能回来的时间很少,她不希望成亲一个多月就查出有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