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美丽。
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人又在桌边腻歪着。唐凝握住秦肆的手,看来看去,从未觉得这么好看和有意思过。
屋内满是温馨和甜蜜,而屋外已经飘起了雪花。
离这山庄不远的悬崖上,有个年轻男子扶着树干。
暗紫色的外衣染上了猩红,显得狰狞。他粗暴地扯下,在前胸和后背处都出现了明显的粘连,是伤口的血结了痂。
他的眉头却没有皱一下,停留了半天,血在地上落了几滴,又和黑色的里衣融为一体。
他扔下外衣,又在悬崖边用脚用力地擦了几下,才朝另一方向走去。
步子很慢,看上去却很稳,在刚刚积起来的雪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脚印。但仔细地看,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终于,一切假象都被打破。他的身体过了那个临界点,迷蒙的眼睛再用力也睁不开,他直直栽了下去。
次日清晨,秦肆醒了,他看了看枕边的唐凝,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便起身,带上狗出门。唐凝很喜欢吃这山中的一种野生菌子,他知道冬天不容易生长,但还是打算去雪窝里碰碰运气。
前几天没有下雪,昨天出门时路上都是干燥的,傍晚有点飘雪,现在山上的积雪已经有点厚了。
旺财喜欢在雪窝里打滚,秦肆就在附近用树枝扫开雪,看有没有他想要的菌子。他自小在山里长大,爹娘不好好养他,大山却给了他维持生命的滋养。爬起坡来如履平地,还真找到几株蘑菇。
“汪汪汪汪汪!”旺财的叫声中,多了些不安。
秦肆顺着狗叫的方向看去,几乎瞬间就看出那团撑着积雪的刺窝里还藏了个人。
他背着人回去时,唐凝已经起床了。见那个样子,想着也许是哪个山民雪天脚滑跌下山,让秦肆捡到了,赶紧张罗着人去收拾客房,拿药箱。
这里没有大夫,如今雪下得有点大,路很不好走,唐凝便派了个熟悉山路的长工下山去请大夫。
秦肆把人放在床上,唐凝心中暗惊。好帅一个山民,脸上满是脏污和伤痕,掩盖不了精致的五官。在秦肆背上不觉得,放下来一看身材也不错。
她心中也有点疑虑,掀开男子身上的布衣,贴身衣物如此粗糙,按常理而言不是什么富贵人家。
“娘子,我来。”秦肆制止了唐凝继续掀衣服的手。
他拿着剪刀把衣服剪碎。衣服上浸透了血水,远离身体的冻到硬邦邦,贴近的还能摸到血块。
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唐凝有些不忍心去看。摔成这样,太惨了。
“快,金疮药。”秦肆按住那人的胸口。
唐凝看到那里的血如涌泉,她冷静地从药箱里翻出药粉,不要钱似的洒在创口上。
药粉和血液凝结成硬块,慢慢封住了伤口,血流速度控制下来。秦肆方移开手,拿起一边的干净布巾擦了擦,满是血污。
然后他们又用烧酒擦洗了几处较大的伤口,再给上了药。
“这里面还有东西。”秦肆按了按那人的胸口,伤口在慢慢渗血。
一边的托盘上,列了许多木刺,石子,都是刚从这人身上的伤口处挑出来的。这人只穿了单衣,从山上滚下,掉入刺窝里,身上有这些,并不奇怪。
“你弄,还是去请大夫?”唐凝问,林神医很喜欢秦肆,常常把秦肆叫去帮忙,秦肆学到了点医术,开药或许不行,处理外伤没问题的。
“我来吧,再不动手,这人就活不成了。”秦肆看向床上的人,气若游丝,脸上苍白,只胸腹还在一下下起伏,衣服残破地拢在身上,身下的床满是血污。
秦肆吩咐管事再去准备东西。
片刻后,房间里点上了安神香,怕人打扰,关上门,其他人都在门口候着。
秦肆按住那人,拿着匕首划向胸膛。
好深,秦肆轻轻摇了摇其中的木杆,见还拔不出来,继续动刀。
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