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乱似杂草,身板壮如狗熊,满脸横肉,胡须蓬乱,鹰钩鼻、眼神躲闪,见人的时候脸上横肉乱抖,嘴角会紧跟着后翘。颉利,这个昔日的王者,这个让李渊李世民父子受辱的草原豪杰,已经变成了一只哈巴熊,被李靖关在槛车中,看样子,槛车不但关住了他的人,连那颗雄心,也被关入了槛车,难怪能去长安,给李二做歌舞团的团长呢?
胆气已丧,唯一米虫尔!
无聊的秦朗看了一会儿这个草原昔日的王者,兴趣缺缺的离开了。
又是阴沉沉的一天。
整个军营中,最忙的人是刚刚能下地活动的李绩,日常管理、核功叙奖全是他在操持。秦朗发现,自从李靖带大军回到定襄之后,他似乎变得不干正事儿了。δhu5
伤兵营中有他,老道的临时解剖室有他,更多的时间是在南面山坡下阵亡将士的坟地间逡巡,唯独他的中军帐内,经常看不到他的人影。他会混在伤兵中听秦朗讲《三国演义》,会和老道探讨个别人的心脏为什么会长右边,唯独不会再对军营中的事情发号施令。
一个懒人,加一个闲人,没出意外,又在城墙上相遇。
本来,无聊的秦二货,在发现李靖的那一刻,是想回身开溜的,和这帮老货聊天太没意思,还净拿自己当小孩子欺负,怎奈人家军神,人老了,耳朵是灵敏的,听见声音,回身扫一眼,又转过身去,没理秦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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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是大佬,可以不鸟他,秦朗不成,一声不吭的离开?太失礼了,随便应付一下吧。
“李伯伯,这是溜腿看风景呢?”
背对着他的李靖头都没回,依旧看着四野。
秦朗闹了个没趣,想闪人。
“您老慢慢看,小子不打扰了。”说完,就要离开。
“小子,老夫自隋朝之时起,就一直希望有朝一日,带领大军踏入这里。那时,老夫有时间的时候就会站在马邑城头上望草原。从满头黑发等到头发白了,这是老夫毕生的夙愿。本以为没有这个机会了,谁成想,圣上成全了老夫,知道吗,得到消息的当晚,老夫整夜没合眼啊。小子啊,再次带领大军来到马邑城,老夫没怕,可是,马邑城外的那个小山谷,让老夫心生不安,定襄城外面对颉利十万大军,老夫没有害怕,但是那几千个小黑坛子,给老夫带来了更大的不安。大军合围,炸弹在定襄城下炸响的那一刻起,老夫知道,为什么不安了,我们,老了!”
秦朗抬起起来的右脚又落回了原地。他没想到,李靖会和他说这些,还说这么多,这话咋接啊?好像咋说都不好。
李靖这个军神不易啊,前期虚度近五十年光阴,直到让李二救下,李渊用李孝恭做主将,弄李靖去给帮忙做副将,才开启了他光彩夺目的人生,也开启了他的成神之路。
李靖似乎是没打算让他接口。
“小子,苏定方用五十人,替圣上拓土千里,几万帐的一个悍勇的部落,让五十人收服了。颉利待甲几十万的英雄豪杰,让几千个小坛坛吓得丧失心志,一心苟活,见了我们的一个马夫都要尽力装出一坐媚笑。可以想象,以后的战争,成百上千的小坛子丢过去,还有什么强阵不破?什么坚城不克?唉,常言讲,一鸡死、一鸡鸣,既然你们这些小鸡已经开始打鸣,也到了我们这些老货开始闭口的时候了。”kánδんu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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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看不到李靖的表情,听语气,李军神这是真的心生退意了,难怪这次回军,他不干什么正事儿呢。
上次不是聊的挺好吗?怎么看这样子李靖这是撂挑子不干了?必须赶紧劝,省得李军神心灰意懒,又要回家打开门晒太阳去。
秦朗望着李靖的背影说道:“李伯伯,其实,这个小鸡怎么打鸣,不是还得你们教吗?再说,你看的太片面了,我们能弄出这个东西,也许不久的将来,敌人也能弄出这个东西呢?到时候,你五十人我也五十人,怎么互扔才能弄死对手让自己活着,不是还得靠你们研究吗?这小坛坛现在看是厉害了一些,但是,你想一想,这小坛坛怎么丢、丢去哪才能最大可能的杀死敌人,不是还要你们指点吗?另外,这丢这小坛坛的人,你不能随便抓一个百姓去吧,这些人不是还得你们教吗?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