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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旖锦摇摇头,无奈道:“本宫怎知,但她嗓门这样大,本宫一刻不出去,便一刻不停叫唤,真是惹人烦心。”
着早些把她打发走,再继清梦,周旖锦动作很快,一拉开门,便听见白若烟清脆的声音。
“本宫只是太惦念贵妃娘娘,特来送些礼物罢了,你们凭什么拦本宫?”白若烟叉着腰,怒气汹汹地问道。
门外的守卫死板的很,没有周旖锦的口谕,任凭白若烟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说什么都不肯放她进来。
她正气馁,便看见周旖锦缓缓走出来的身影,周旖锦眸光深沉,半晌向她点点头,白若烟趾高气扬地瞪了那群守卫一眼,走了进去。
“平日总跟在你身旁那个雪兰,怎么没来?”周旖锦眼神一扫,察觉她身旁的空档。
“她啊……”白若烟眼中闪过一丝心虚,随即又扬起眉道:“五皇子住在未央宫,嫔妾自是要留人照料他,不像娘娘,一身轻松。”
这话里夹枪带棒,一旁的柳绿等宫女立刻警觉起来,对白若烟侧目而视,可白若烟倒是不在意,撇过眼神,笑了起来:“臣妾还准备了礼物献给娘娘呢。”
即便周旖锦平日里伪装的有模有样,但白若烟这个读过原著之人,深知她本身的品性,绝不会受其蒙蔽。
她此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激怒周旖锦,令她暴露出凶残恶毒的本相——届时再让雪兰唤魏景来,目睹此景。
那时,魏景不仅对自己心生侧忍之心,让自己恢复宠爱,且能让他认识周旖锦的本性,眼见为实,她便是有嘴也说不清,实乃一石二鸟。
随着二人走进房内,白若烟左右打量,见四处只有几个服侍的下人,心中便也没了忌惮,示意随行的下人将礼物呈上来。
周旖锦并未多言,高坐在紫檀木椅上。她鲜少地穿了深色,墨蓝色宽大裙摆铺展垂到地面,裙幅褶褶,挽迤三尺有余。
“舒昭仪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周旖锦知道白若烟不怀好意,却也不愿与她过多纠缠,索性开门见山。
白若烟抿着唇。刚才被那守卫拦住,拖延的有些久,想必魏景也快到了。
她算着时间,将脑海中准备好的话术都过了一遍。来之前她特意将周旖锦调查了一番,再加上自己对她的了解,此事定能一举成功。
白若烟壮起胆子,一下抬起头,正要一鼓作气将话全都说出来,可蓦然对上周旖锦幽深且明亮的眸子,却骤然一顿。
她冰冷的眼神从半片阴影中投射下来,那平静的视线仿佛幽暗阴冷的湖底,顿时一股自上而下的威压重重砸下来,令人不寒而栗。
白若烟嘴唇嗫嚅了下,却没了方才的气势。她惊讶于方才心中的胆怯,竟对周旖锦一个纸片人产生了最本能的恐惧。
下人已将礼物呈上,事不宜迟,白若烟一把掀开遮挡的布料,露出底下东西来。
托盘中是一条石榴裙,颜色发粉紫,显得异常艳俗,周旖锦心头一紧。
世人皆知,石榴裙本没有问题,但若是送给已经嫁人出阁的女子,寓意却不一样,是为“多子多福,子孙满堂”之意,几乎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周旖锦几乎已经能想出来白若烟接下来的话,心生厌恶,漫不经心伸手拾起一边的布料将其盖住,不容置疑道:“舒昭仪拿走吧,这礼物本宫不要。”
白若烟一愣,本以为周旖锦会惊诧疑惑,或是愕然暴怒,却没想到是这种冷淡回绝的态度,一时将她准备好的话都憋进了肚子里。
周旖锦根本懒于理会她,转身便走,袖子却倏地被白若烟拽住。
“放肆!”一旁的柳绿立刻上前,打掉白若烟的手。
脚步一顿,周旖锦眉心立刻蹙起,直勾勾看着白若烟:“舒昭仪,你这是何意?”
“臣妾……”魏景都快到了,白若烟自然不想到手的鸭子飞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一连串说道:“这本是臣妾入后宫特意制的衣裳,还未来得及穿,便已经有五皇子相伴,自然也用不上了,但到底是个好兆头,娘娘还是收下吧。”
听到这话,柳绿怒不可遏,斥责道:“舒昭仪,这里是凤栖宫,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