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眼里,像只矮脚花孔雀似的,与一旁的小太监耳语两句,忽然唇角挂着一抹狡黠笑意,几步便走到了坐席另一端。
下座的大多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官和远房皇室,五皇子忽然屈尊降贵走过来,众人纷纷站起身行礼。
五皇子挺着胸脯,忽然在魏璇面前站住,缓缓道:“质子殿下,你我共饮一杯,前些日子我出言不逊,你便不要再计较了。”
语毕,五皇子的太监已举起魏璇桌上的酒壶斟了两杯,五皇子举起酒杯饮下,继而向魏璇展示了自己空空如也的杯底示意。
五皇子向来眼高于顶,怎么会在众人面前向他服软?
魏璇心中警铃大作,周围人也都面露费解。
见魏璇没有动静,五皇子面露不满,沉声催促道:“质子殿下。”
众人面前,魏璇不好推辞,只得嘴唇微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轻声道:“五皇子好意,我自然不会介意。”
虽不知魏安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五皇子身份贵重,他既不敢也无缘由拒绝,只得见招拆招。
见他喝下,五皇子却没有再停留,随意敷衍寒暄两句,便带着小太监匆匆离开了。
周旖锦收回目光,微微愣神。直觉告诉她此事必有蹊跷,可她却无从探寻。
“娘娘!”忽然,柳绿匆匆走近,俯下身低声轻语道:“底下人来报,似乎在马厩寻到娘娘要找的人了。”
“白若烟?”周旖锦猛地提起神来,疑惑道:“她怎会到那地方去?”
凭借着梦里的记忆和苏新柔的讲述,白若烟自打入宫以来便是在浣衣局当宫女,如今却在马厩发现,若非底下人认错人了,便是背后有人相助?
“是一个叫白若烟的宫女,不知是否是娘娘要找的人。”柳绿答到,“下人已经将她监视起来了,但不敢贸然抢人带走,娘娘若不放心,不如换上便装,随奴婢前去看一眼,若真是娘娘要找的人,便寻个由头,下令打发出宫便是了。”
“也好,你随本宫去一趟。”周旖锦道。
梦里的记忆中,白若烟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只是酷似昭明皇后的脸庞让魏景无法自拔,再不踏足凤栖宫。而她自己失宠以后,自恃身份显贵,心生嫉妒,屡次为难于白若烟,才也愈发引得魏景厌恶,落得结局潦倒。
若白若烟只是一平凡宫女,并不愿踏足深宫纷争,她也愿意放她出宫,谋一家好婚事,顺遂一生。
周旖锦站起身来,提起裙角,借口休息退下。瑶妃接连吃瘪,坐在一旁脸色铁青,别过脸去,竟连句奚落话都没说。
离席时,她余光顿了顿,瞥过下座的魏璇,看见一个不知名的小太监凑在他身边说着什么,半晌魏璇点了点头。
周旖锦心里浮起谜团,片刻又消散了。她心底讪笑,扶了扶鬓边的步摇缓缓走远,再没回头看。
质子殿下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人,她如今自身难保,何苦要替魏璇担忧操心呢?
“皇上召我去?”魏璇皱起眉,放下酒杯,指节在桌上磕了磕,疑惑看向一旁的小太监。
“圣上密诏,”小太监轻声耳语,说道:“请质子殿下不要声张。”
这小太监看着面生的很,魏璇从未在御前见过他,可魏景向来冷落他,他许久不得见圣上,不认得新人也正常。众目睽睽之下,兴许也不会有人胆大包天,假传圣旨。
小太监不慌不忙,顶着魏璇的注视,催促道:“质子殿下,请吧。”
魏璇跟在小太监身后,由他带着一路前行。
想到魏景,他心底不由得有些忐忑。难道是他在玥国部署军事,插手边疆之事被魏景知道了,要问责于他?可自己明明毫无纰漏……
魏璇心底惴惴不安,不知不觉中已被小太监带到一间小厢房中,此地不算偏僻,却十分冷清,作为密谈之处是十分合适的,却不知为何,魏璇总觉得有些疑虑,如迷雾般徘徊在心间。
“质子殿下在此地稍等即可。”小太监说完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将房门合上。
魏璇坐在桌边,许是因为紧张,他呼吸有些急促,不由得摸了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