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将她死死禁锢在里面,曾经飞蛾扑火的心愿,在这沉重的宫墙间,犹如困兽之斗。
周旖锦扯过被子捂住脸,压抑的情绪如潮如海,终于将她淹没。
泣下如雨。
侍从宫女抬着金银珠宝,如流水源源不断流入翠微宫,张才人站在宫门口的阶梯上,惊得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不仅是她,整个翠微宫都喧腾起来,面面相觑。
成箱的绫罗珠宝,这么多赏赐,她是几辈子都用不完。
又见到柳绿递过来的玉镯,张才人才回过神,连连推却:“这——这太贵重了,臣妾万万不敢受呀!”
柳绿宽慰道:“质子殿下是贵妃娘娘的救命恩人,我们娘娘知恩图报,这些是小主应得的。”
张才人皱着眉,满是疑惑。
她怎么不知道魏璇什么时候救了贵妃娘娘?他又背着自己搞些什么!
张才人惶恐,愣了片刻,连忙吩咐一旁的贴身宫女:“去把璇儿叫回来,快去!”
国子监方下学,魏璇收拾好书箱,一旁的好友户部侍郎嫡子萧平正兴奋地缠着他问:“哎,听说下月要举行马球会了?我家刚收到帖子,我爹新养了一匹西域进贡的汗血马,到时候我和你一块儿去可好?”
二人才走了两步,迎面便被一个矮他们半个头的男孩拦住了,大声呵道:“魏璇,等等!”
萧平略一挑眉,行了个礼:“五皇子,有何贵干?”
五皇子魏安比魏璇小三岁,穿着一身锦缎明红箭袖,脚蹬一双镶金边小朝靴,脸上还留着稚嫩的痕迹,却佯装出一副恶霸模样。
他不理萧平,把书箱往桌上一丢,命令他:“你帮我写!”
从前魏安让那些伴读侍从帮他写太傅留的作业,每次都被抓包,险些告到父皇那去,可他才不想写那老顽固的任务,思虑再三,便找上门来。
太学里魏璇的字写得最好,想必仿他的字迹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魏璇平静地看了来势汹汹的五皇子两眼,将书箱一推:“我没空,你自己写。”
“你——”魏安没想到他敢拒绝自己,顿时叉着腰,生气道:“小心我等四哥回来,让他教训你!”
想到四皇子魏祺,魏璇不由得皱了皱眉。
“那就等你四哥回来再说。”魏璇拎起书箱就要走。
魏安吃瘪,愤愤不平,就要追上去,被萧平一把拦住,笑嘻嘻问道:“五皇子,太学重地,您是想动手吗?”
萧平是户部侍郎独子,平日里又跋扈,人称京城第一大少,魏安仰头看着比自己高许多的萧平,终究是有些败下阵来。
他拎起书箱,朝魏璇喊道:“你、你等着!”
“理他做什么,”萧平跟上来,一把揽住魏璇肩膀,不屑道:“狐假虎威的毛头小子罢了。”
魏璇脸色平淡如常,手中羽扇轻轻敲了敲萧平肩膀,摇了摇头,缓缓道:“萧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萧平笑起来:“你小子怎么还卖弄起文采来!一会儿我在酒楼设宴,你要不要去?”
魏璇不说话,萧平不一会儿又沉下声来:“话说,边疆战事诡谲,我听人说,恐怕再战不胜,四皇子要回不来了。”
魏璇皱起眉,边疆之事原是他在背后操控,并未想取四皇子性命,只是一方面趁乱招兵买马,集结势力,另一方面借此机会打击四皇子党羽的气焰罢了。
如今京城里已经传遍,也该是时候收手,免得引起皇上注意,彻查起来。
他正欲开口,忽然迎面看见张才人的贴身侍女急匆匆赶来,在他耳畔说了两句。
魏璇拜别:“萧兄,母亲找我有事,改日再聚。”
一进翠微宫,张才人忙把魏璇拉到一边,急急问道:“怎么回事,你怎的招惹了贵妃娘娘,还——还是什么救命恩人?”
魏璇打量着宫里放的一箱箱金银珠宝,才想起来淑贵妃说要赏赐他的话,这几日太忙,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