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连一句的追问,句句如利刃,戳得高暄心窝剧痛。
他虽知道,东君施此计谋,是为了送简东臣和小十进永王府,伺机调查花柔失踪的女儿一事。
可是,东君这个计谋使得太莫名其妙,颠三倒四,还吓死人不偿命。
不仅白白送出去一颗大东珠,一夜之间这珠子还莫名缩了水,那到时候该如何圆这个谎呢?
正如府丞所言,永王府,可不是任人糊弄的。
“大人——”
“闭嘴!”府丞还想啰唆 高暄高声打断了他,烦躁拂袖走人。
永王府内。
永王看着恭立的管事,“王管事,你是说这事来得奇怪突然,怀疑他们另有所图。”
管事:“可不是吗?小人想来想去,都觉得此事蹊跷,无端端送珠子,珠子又莫名变小,又无端端送人来,然后还那么巧请不来推官,太多的巧合了,令人生疑啊。”
永王轻拍管事的肩膀,和颜悦色,“管事言之有理。不过,咱永王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更没有见不得光之事,随他们吧!本王懒得搭理他们。”
管事恭腰,“那是,王爷您可是修仙问道之人,自不会为俗事烦恼,更不与俗人一般见识。王爷放心,王府有小人帮您看顾着呢?”
永王点头,“这三日,本王要在永乐院坐禅,无事不准来打扰本王,府中事务管事就多费心吧。”
王管事平日就得永王重用,掌管着王府的一应事务。
如今又再次得了信赖授权,他更觉高人一等了,便趾高气昂的来到关押简东臣和小十的厢房前,高声吩咐,“你们将这二人给我看好了,这三日不许他们离开此处半步。”
房内的简东臣忍不住嘀咕,“小十,你说这王府管事除了狐假虎威之外,倒也没什么心机,还像个草包似的。”
小十回看了他一眼,轻声细语,“对,就简捕头有心机智谋。”
简东臣鼓起大眼,“难道不是吗?”
小十低头不语,他心里其实和前者一样的看法。
这个管事未免也太草包了,他该不会以为一把锁和几个守卫,就能看得住我们吧?
简东臣和小十早早歇灯睡下,门外的两名护卫初时还精神抖擞,至二更天时,便渐渐哈欠连天,昏昏欲睡。
一眨眼,小十便如鬼魅般的站在了一护卫身后,扬起衣袖,那二人便瘫坐于地,沉沉睡去。
随后,小十与简东臣便兵分两路,往各处小心搜寻。
他二人皆身手不凡,只见两道敏捷身影兔起鹊落,东隐西现,机警的避过王府巡逻,在各处神出鬼没。
此时,一高处屋顶上静伏着一人,标准的夜行人打扮,只露出一双黑眼珠,亮如黑夜明星,将简东臣二人的行动尽收眼底。
稍倾,他起身几个纵跃,起起落落几重,然却无声无息,已然身在王府高墙之外。
月色之下,黑衣人手中竟握着一枝粉色芙蓉花,想是刚由永王府中随手摘取的。他凝视着手中之花,温声细语:“玉九歌,许久未见,甚为想念,然却不得不与尔兵戍相见。”
三日倏忽而过。
巳时未到,高暄与东君小十已然在王府门口候着了。
小十将东君身上的披风紧了紧,“公子,天气一夜之间就转凉了,小心保暖!”
“是啊!”高暄打了个冷颤,“昨夜下了一场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转眼就要入冬了,记得添衣。”
说话间,侧门大开,管事面色不耐的将三人迎进,在小花厅等了小半个时辰,一身灰衣的永王才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
他手中仍旧捏着一对玉石珠子,正转得是得心应手,咔咔作响。
东君一行人恭谨见礼,永王继续他宽厚仁慈的作派,“免了免了。”
管事上前,恭身请上意:“王爷,现在就开始吗?”
“开始吧!这点小事,速断速绝,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