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王看了一会儿,便道:“前几代的鲜托王的子嗣与大烨宗室女子通婚可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大烨的史册也有记载,又是哪里不对了?”
冯芷榕摇了摇头,道:“我所在意的并非通婚一事,而是他们贵族子嗣众多、优秀者也不在少数,但这位却立下养子作为继承大统的人。”
清河王听了又往后看了几页,果真如冯芷榕所说的一般──那代鲜托王世子妻妾众多、子女成群,当中的确也不乏军功赫赫的子嗣,但他最后却立了从鲜托牧民那儿所领养过来的孩子作为自己的继承人。
鲜托境内民族众多复杂,贵族与阶级制度比起大烨还要更加鲜明,他们的贵族与大烨那些顶着虚衔的贵族不同、总是掌握着实权,再者,若无至少一半的贵族血统是没有继承权的才是。
“若说他不选择有大烨血统的子嗣继承王世子地位置也是合理,但为什么其他的子嗣也都得不到机会?”
冯芷榕道:“后来这名世子虽因早早病故没能继承大统,但那位养子继承了他的位置……也就相当于我们的世孙吧!他的儿子们非但没有异议、还一心一意地辅佐这位毫无血缘关系的手足,最后竟然让那个人顺利地得到了鲜托王位。”
“我记得,那名鲜托王名字叫做阿庇力。”清河王点了点头,道:“你说阿庇力的父母是牧民,但这书中可有记载地更详细?”
冯芷榕道:“这可说到重点了!”
一面说着,又在一旁的书架上拿起了一本书,道:“这本书记载着鲜托的功臣,主要是武将。”冯芷榕说着,又凭着自己的记忆翻开了其中一页,道:“阿庇力替鲜托开拓了和平盛世,同时让大烨与鲜托边疆稳定地往来三十余年,甚至避过了我祖父对北方四国的反间计的影响、成为从前北方四国相互吞并当中获得最大实质利益的国家……直到阿庇力死前发生了夺嫡之争为止,大烨与鲜托边境才暂时关闭起来,这不过就是十六年前的事情。”
清河王接着说道:“我曾听父王说过,那时的北方剩下靠东方的鲜托与靠西方的汴方二国,但由于北方部族众多,除了鲜托那儿的部族较为齐心外,汴方里头倒不是一心对外的。”
冯芷榕点了点头,道:“所以至今鲜托还保有自己的泰半国土,而汴方在十一年前开始持续五年的战事起分裂成诸国,自己本身就退到了更西方的西北处祖地去……”至于汴方原本的位置则分裂成在大烨正北方的羯守和北方靠西边一些的沙玉。
清河王有默契地接着补充:“我父王说这羯守虽然妄尊称帝,但这皇帝却做得窝囊、毫无实权,被三大诸侯国给控制住了,也因此我大烨才没向他发难。”
冯芷榕开始拉回了话题:“这些都还是后话,阿庇力生前的夺嫡之争也是还好,但他身后的夺位之争、乃至引发内战,便是我觉得奇怪的点儿了……”
清河王思索了一会儿后才道:“你说得不错,阿庇力身死后还能引发鲜托内战、的确不寻常,从前大烨本还怀疑那是因为阿庇力身为养子的缘故,但若是如此、他继位后也不可能让鲜托境内一直维持和平。”
冯芷榕早从冯旭书房中的风土纪中晓得,鲜托境内民族都以子嗣繁荣为首要大事,就算是寡妇、也鲜少有为了丈夫守节的,因此有权势的人总是妻妾成群、子嗣繁多,本来她也想着或许自己推测的事情便与阿庇力身为养子、却得到鲜托王权一事有关。
──在她看来,杉沙潜入大烨并且企图刺杀皇子一事,肯定还有鲜托人在背后撺掇──在杉沙侯国背叛大烨、而后成为夹于鲜托和羯首之间的小部族后,他们肯定是没那样的余力策画那场谋杀,因此在那场行动的背后肯定还有一场他们未能晓得的说劝。
而根据这样的推测,她便开始翻找鲜托的近代史、进而知晓关乎前任鲜托王阿庇力身后内战一事。
此时距离六年前的那场刺杀早已时过境迁,而她唯一能下手的地方在于赵明韵与杨茹艾那头,也因此每回回到谦恭院里,她总是尽可能地研读关乎鲜托的一切──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说六年前的那场刺杀或许有内贼的因素,但如若能更了解北方部族的一切,那么往后亦更能防患未然、甚至夺得先机……
说起阿庇力身后内战历经两年后、终于由现任鲜托王喀斯达掌握王权,喀斯达性格残暴又善于煽动人心,因此在他登基的数年内纵有反抗也都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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