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村。
郑奕刚从皇城回来,现在唯一让她心里舒坦的是,父母身体健康。
曾经和秋越的家,已经残破不堪,就快塌了,事实上,她也的确只是出现在
这里,这个村,带给她的回忆并不好,她不敢住。
在秋越房间门前驻足良久,她走进院内,终究没有人走出来,转身,上马。
秋语在她刚走不远和陆尚从房后过来。
秋语推开门,一阵尘土飞扬,呛得眼睛都睁不开。
陆尚说:这房子,风吹日晒的,能屹立不倒,可见建筑的时候是用了心的。
秋语:我爹说,这房子是和他和……和她一起盖的,还雇了人,雇的人,应该是爷爷帮着找的。
小语啊,你爷爷他,他做了那么多恶事,你能认,为什么不能对你娘宽容一点,你还没做好认她的准备吗,百善孝为先,你想小宁和小语也跟你学吗。给你的时间也够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子欲养而亲不待。她是你亲娘。
我懂。
别只是心里懂了。
秋语点了点头。
秋语走进室内,天棚上的木头就掉下来一块,就掉在秋语脚前。
小语,咱们还是出去吧,这房子太久了,哪天,爹找人重新盖,到时候,想什么时候回来住也安全,还按原来的样子。咱回吧。
我想在这等一会。
行,爹陪你一起等。
然而终究是等到日落,两个人必须回去了。
刚出了村,雨夹雪就下起来了,窗帘给风吹起来,秋语看到一个人,隐隐有点面熟,马车经过,看到温石,这回终于能够确定。
停车!
车夫喊了生吁,马又走了一会才停下来。
陆尚:怎么了?
爹,我下去看看。
看什么,下着雪呢,回家。
我看到石舅舅和她母亲了。
陆尚一看,还真是。
不过,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松仁村。
陆尚也下了马车,差点摔着,秋语挒住他胳膊:小心。
三姨娘由温石扶着走过来:你们的车能坐得下五个人吗?
秋语:还有一个人是谁?
过了一会,郑奕才从树后走过来,身上都是划破的口子,脸上有血。
秋语连忙过去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郑奕晕了过去。
三姨娘这几年生活的并不习惯,就又搬了回来,但是不想住在温家,触景生情,于是就想在村子里住,一来,就赶上下雨,遇到郑奕从陡坡摔下来。
一个受过重伤的人,再雨淋,身体怎么吃得消。
翌日巳时,郑奕才醒来。
第一眼看到的是秋语,第二眼就是我。
不太高兴。
我是多余的。
我站起身:你们母子好好说吧。
过了一阵子,秋语说:你好些了吗?
郑奕泪水连连。
我找你,怎么也找不到。
为什么找我,你不是不打算认我。
我几时说过?我是很生你的气,并想这辈子都不原谅你。可是,你是我娘。从今往后,咱们母子只往前看,不去想过去的事。
郑奕看秋语半晌,冷冷一笑:是不是温莞教你这么说的,想要回客栈就直说。
娘,我没有这意思。
你叫娘也太顺了,难道不是该熟稔熟稔循序渐进,你没目的,我不信。
如果你觉得郑奕无理取闹,那你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