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飘在对面的弗罗斯特:“居然那么老实,你还真是让我失望。”
“能够与阁下亲自对话是我的荣幸。”或许没有想到会直接面对这样存在,弗罗斯特再次做了一个抚胸礼,神色陈恳,犹如觐见伟大而神秘的君王一样。
像是在活动身体一样,路鸣泽晃了晃脖子,接着眉头有些皱起:“这外面的空气可让我感觉真不舒服,就像是尘封多年的罐头被打开一样,让人恶心得想吐。”
“非常抱歉在这样的环境下接待阁下,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在正式隆重的场合接待您。”弗罗斯特诚惶诚恐的说。
路鸣泽挥了挥手,周围的海水涌动起来,凝固后在他身后形成一个冰制的王座。单手托腮的坐在冰霜的王座之上,他暗金色的眼睛轻轻的瞥了一眼弗罗斯特,然后突然的笑出了一声。
他歪着头,看着弗罗斯特:“算了,或许以前我还会讲究一点。但是现在嘛,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吧。”
“非常感谢,能够让您倾听是我的荣幸。”佛罗斯特松了口气,他再次弯腰行了个礼,“或许在您的世界中,斗争从来都是不死不休的。但是阁下,时代已经变了。”
他抬起头,语气隆重的说:“阁下,虽然有我这样的人来说可能有些不太恰当,但是不死不休已经是过去式的了。”
路鸣泽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暗金色的眼睛中没有什么感情,但是隐隐约约的露出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在过去不死不休的国家,到了现在有了合作。我想,您与您的同类,关于其他龙类的关系是否也应该有了改变?”弗罗斯特继续说。
他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被路鸣泽抬手打断了。
“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他靠在冰霜的王座之上,暗金色的眼中也露出了冰冷的神色,“第一,不要用你狭隘过头到令人发笑的目光去评判你根本不了解的种族。再者,由人类挑起的纷争直到今天都还没有结束,你怎么不到他们的面前去说不要不死不休?”
“第二……”路鸣泽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面前夸夸其谈的弗罗斯特说,“我是让你说你想做的事,而不是让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湖弄我。”
弗罗斯特身体一僵,并不是因为冰冷的海水受不了,而是一股庞大的意志降临在他身上,让他无法动弹。他只能勉强的抬头,仰视的看着上面那一双冰冷的金色眼睛。
“我不知道阁下您是什么意思。”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是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否则他流出来的冷汗大概会暴露出他的真实心情。
路鸣泽也不说话,他继续单手托腮,静静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正在表演的小丑。
良久,他才幽幽的说:“我有点好奇,你在贝希摩斯面前的时候,也是这样说谎的吗?”
弗罗斯特深呼了口气,按下了藏在手里的遥控器。下一秒,沉寂的水下空间亮了起来,那些矗立在深海之中的柱子上亮起一条条的纹路,铭刻在上炼金矩阵瞬间被激活。炼金矩阵的光芒互相辉映,照亮了那些“柱子”的样子。
那是数量最多的钢铁大船,从一艘艘装有长枪短炮的战列舰,到甲板上甚至还停有老式战斗机的航空母舰都有。那些战舰带有锈迹的外壳是在述说着他们的历史,而在它们依旧挺立的炮口中,危险的元素正在汇聚。
“哦?萨拉托加号,还有独立号?”路鸣泽稍微来了点精神,看着下面的船,像是报菜名一样的念出它们的名字,“内华达、阿肯色、欧根亲王、长门,居然连列克星敦号和胡德号都在……”
“看不出来,贝希摩斯的收藏品还是很不错的吗。”他眼角弯起,轻笑了两声。
这些船只可以说是大名鼎鼎了,无一例外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各国代表性的战舰。当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沉没的那种。不过放在现在,是除了一些军事爱好者之外就没有什么人记住的海洋沉船,甚至可以说是大号的海洋垃圾。
而这些几乎被人遗忘的大家伙,老老实实的躺在这处尼伯龙根的深处,数量之多令人汗颜,并不得不感叹那次大战的残酷。它们破损、甚至断裂的舰身被修复,而且还被铭刻上炼金矩阵,被改造成了更加危险,更加强大的炼金战舰。
这才是这座尼伯龙根的真正姿态,由无数被遗忘之物组成的钢铁都市,被冠以北欧神话中诺欧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