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资,你们一年能挣到这么多吗?”
二妈秦秀芝火力全开,指着那帮人一个个数落着。
众人闻言,脸色一红,个个都不说话了。
杨安国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这件事,秦秀芝可没少在村子里炫耀,每当看到别人一脸羡慕的眼神,二妈就打心底自豪。
大伙儿被羞的没脸呆下去,全都讪讪的离开了。
二妈见大伙都散了,就像一个胜利者一样,嘴角翘起一抹弧度。
她回身看着杨军等人,一脸笑意的对王玉英道,
“大嫂,这就是军子吧?长得可真精神。”
王玉英闻言,抬头对杨军道:“军子,这是你二妈,叫人。”
“二妈!”杨军叫了一声,身后的伊秋水和杨梅她们也跟着叫。
“好好好。”二妈笑眯眯的看着她们:“还是我们老杨家的种好,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长得真俊。”
随后,她看了看伊秋水道:“呀,这是军子婆姨吧?真漂亮。”
伊秋水被夸的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娇羞的叫了一声:“二妈!”
随后,二妈秦秀芝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媳妇赵红梅,越快越不顺眼。
同样是老杨家的孙媳妇,一个是白天鹅,一个是丑小鸭,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二妈看儿媳妇,越看越看越不顺眼。
二妈又把杨家人个个夸了一遍,随后,他走到杨栋面前,苦着脸耳语了一阵。
二叔杨栋听完后,皱着眉头不说话。
杨军见状,连忙问道:“二叔,遇到啥难处了?”
杨栋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叹息一声,红着脸道,
“你二妈正为孝衣的事发愁呢。”
“孝衣不够?”
随后,杨栋说出了了心中的苦楚。
原来,这一切都是穷闹的。
家里的钱和布票只够买孝子的衣服,至于其他人,只能找块白布条系在胳膊上,像门外的那些人,都是从自家里带来的孝布。
村子里就是这样,不管谁家死人,都自备孝衣,实在找不到白布的,就只能把自家蒸窝窝头的笼布拿出来顶一下。
所以,杨栋和秦秀芝为杨军一家的孝衣发愁。
家里的那点布票,平时都是省吃俭用攒下来的,这些只够孝子一个人穿的,至于秦秀芝和其他家人只是在胳膊上系了一根只有指头宽的布条。
杨军听完后,心情非常沉重。
他知道农村日子苦,却没想到比想象中的还要苦。
办个白事,竟然连孝衣都买不起,只能全村人互相拆借。
不过,当看到全村人没有一人穿一件干净没有补丁的衣服,他也就释然了。
农村人过日子,都是小孩拾大人的衣服穿,老二穿老大剩下的衣服,老三接着又拾老二的……
等到老小的时候,那衣服上的补丁一摞一摞的,穿到最后,已经不知道原来的衣服是什么颜色的了。
“我这里还有一些布票,拿去镇上买点白布吧,别让人看了笑话。”王玉英叹息一声,从贴身衣服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手绢。
这次回老家,她已经把所有的钱和票都带了回来,看着手绢里厚厚一沓的钱票,杨栋鼻子一酸,差点哭出声来。
母亲含辛茹苦一辈子了,到头来,不能办上一个像样的葬礼。
杨栋红着眼接过王玉英手里的钱,向一旁的那个青年招了招手道,
“安邦,你去镇上扯几尺白布,快去快回。”
“知道了,大。”
杨安邦应了一声,接过钱和票就出去了。
随后,村支书王大眼来了。
这是个五十左右的半拉老头,标准的山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