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未时。
窗外暖意愈发高涨。
然而。
大开着窗台的东宫太子府书房内非但未有丝毫暖意。
反而愈发地阴森恐怖。
满脸狰狞之色的许雍端坐于书桉旁。
一手持‘道经经文,,一手持狼毫笔,不断地于洁白宣纸上书写出一行行‘穷图匕见,的文字。
恍忽间好似其手中所持并非是那狼毫笔,而是一柄闪烁着无尽寒芒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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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来。
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免礼。」
「谢太子殿下。」韩兴荣再行谢礼。
许雍微微点头,随即迈步行至书桉旁,不疾不徐地拿起那早已密封好的书信。
随即将其递向不远处的韩兴荣:「命人将此信秘密送往平城。」
「遵令。」韩兴荣闻言面色一正,随即满脸郑重地接过许雍递来的书信。
话音落罢。
许雍转身拿起那仅书五字的细长纸条,面无表情地将其装入一细小竹筒中。
随即以封泥封口。
「此物务必第一时间交至刘贵祥手中。」
「命其当即启程再赴漠北。」
许雍转身满脸凝重地将手中竹筒交至韩兴荣手中。
随着季于野死于许奕手中。
现如今其于外界的左膀右臂中便只剩下前东宫太监刘贵祥一人。
韩兴荣感受着手中竹筒所传来的‘分量,。
神色不由得愈发郑重,随即郑重行礼道:「遵令!」
「去吧。」许雍微微摆手打发走了韩兴荣。
待韩兴荣身影彻底消失于书房,东宫太子府书房门再度紧闭后。
许雍原本笔直的身躯瞬间弯曲。
好似忽然间被人抽去全部精气神般。
天知道随着密信与刘贵祥的离京其需要付出的代价将会是何等之大。
......
......
与此同时。
皇宫养心殿内。
一身素雅道袍的正德帝背对着大开的殿门盘膝打坐于一偌大的太极图中。
身周两侧各盘膝打坐有九名身着深蓝道袍之人。
双九之数的道人各掐一道教法诀,另一手则有规律地不断地敲打着身前木鱼,口中则不断地诵读着道教经文。
养心殿一侧。
一身着大紫道袍,鹤发童颜的老者手持一把清香脚踏禹步不断地游走于养心殿主殿四周。
一时间。
偌大的养心殿主殿内香火鸟鸟、真音阵阵。
不知过了多久。
身着大紫道袍,鹤发童颜的老者渐渐停下脚步。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的阵阵真音渐渐消散开来。
盘膝打坐于偌大阴阳八卦图中的正德帝缓缓睁开双眼。
「国师,如何?」
正德帝自阴阳八卦图中艰难起身,浑浊的眼神中暗藏些许紧张之色。
「陛下且宽心。」
「尽在贫道掌控之中。」
身着大紫道袍、鹤发童颜的国师李少君轻抚胡须,满脸胸有成竹的轻笑道。
「那便好。」
正德帝闻言心中不由得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