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行进。
可地面上全部都是过膝的积雪,再快又能快到哪儿去?
当车队抵达长安城外三十五里处时。
日头已然高高挂起,时间更是到了午时半。
战马顿住了。
马车停下了。
除了一开始作为探马先行的二十余士卒外。
余者无一例外地全部愣在了当场。
姚思廉更是目瞪口呆地自马车上站了起来。
向前看。
数不清的衣衫褴褛的‘民夫’在一个个京兆府官吏的组织下。
整齐地排成了三排。
分工极其明确地搭建着帐篷。
不远处,更是分散着数不清工匠吆喝着整齐划一的号子,修建着粥棚等设施。
一辆辆满载着木料的马车自光秃秃的官道上缓缓前行着。
视线越过眼前,朝着远处望去。
一顶顶泛着白色光芒的帐篷,犹如排兵布阵一般,整齐地分布长安城外这片苍茫的大地上。
若是细看,便不难发现,在帐篷的四周布满了黑色小点。
‘那是灾民?’姚思廉喉咙中发出一道不敢置信的声音。
远处大地上的积雪在那数不清的黑点走动中,正以飞一般的速度快速消失着。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姚思廉握紧双手低声喃喃。
姚思廉仰天大笑道:“有这么一位京兆尹!有这么多众志成城的灾民!有这么多心忧关中的长安城百姓!何愁旱灾不除?何愁旱灾不除矣?”
姚思廉缓缓坐下,大手一挥道:“继续出发!”
众士卒回过神来,大声高呼着快速向前。
前方积雪已除,速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且亲眼目睹了方才的一切,心生希望之下,众人自然是归心如箭。
仅仅一刻钟出头,众人便走完了五里路。
数座偌大的工坊静静地矗立在众人左前方。
一辆辆马车在衙役们的指挥下不停的进进出出。
工坊内的‘琴瑟’声,更是久久未见停歇。
姚思廉定神望去,那工坊正门处正缓缓走来数道身影。
为首之人头顶一顶白玉冠,身着一件黑色长袍,腰间悬挂着一柄黑色长刀。
虽未着那件华丽的墨玉蟒袍,但姚思廉还是一眼认出了来人。
姚思廉轻轻拍了拍车厢,低声说道:“师兄,京兆尹来接你了。”
话音落罢。
姚思廉快速走下马车。
迈步上前,拱手行礼道:“见过京兆尹。”
这一拜无关皇家身份,拜的是京兆尹许奕!拜的心甘情愿!
许奕止住步伐,拱手回礼道:“姚先生客气了,一路行来舟车劳顿,待晚间,小子亲自摆酒为姚先生接风洗尘。”
没有问有没有顺利将吕在中请出山,只是犹如老友般道了一声辛苦。
恰恰是这一声辛苦,洗去了姚思廉身心大半疲倦。
姚思廉起身笑道:“此行,幸不辱命。”
说着。
姚思廉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
奇怪的是,马车上并无丝毫动静。
姚思廉拱了拱手,刚要转身走向马车。
怎料尚未来得及转身,便被许奕拦了下来。
“姚先生辛苦,暂且歇息一会儿。”许奕轻笑一声平静道。
有些俗礼可能姚思廉并不在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