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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灾民中选出千余棉花匠,更是召集了三千余妇人,用以赶制棉被。”
“除此之外,城内的百姓们在知道了消息后,蜂拥至宣平门外,捐赠出各家多余的棉被等物。”
“除此之外,灾民中身强力壮的男子缓过来劲后亦跟着投入到了赈灾中。”
“还有还有,听说京兆尹大人走下高台时,蟒袍已经比盔甲还要坚硬了。”
“除此之外,我还听说京兆尹大人走向高台时是被人搀扶着走下来的。”
“据说腿已经冻僵了,当时宣平门外哀嚎声直震云霄。”
“还有还有......”
“除此之外......”
“还有还有......”
驿长语无伦次地说着白日里发生的事情。
说着说着,声音便哽咽了起来。
说着说着,喉咙里便再也发不出一句完整的声音来。
姚思廉静静的听着、听着。
不知不觉间便模糊了双眼。
驿长说的语无伦次,说的前言不搭后语。
但这并不妨碍他于脑海中想象出那个画面。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姚思廉方才回过神来,擦了擦湿润的脸庞。
缓缓开口道:“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舍我其谁?舍我其谁?”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有没有读过书心中都明白,姚思廉最后那句舍我其谁指的是谁。
就当所有人都沉寂在许奕力挽狂澜的伟岸时。
吕在中毫无形象地以姚思廉的袖摆擦了擦手中的油渍。
随即缓缓起身揉了揉肚子朝着客房走去。
吕文苏看看姚思廉等一众人,再看看吕在中慢吞吞中尽显悠闲的背影。
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随即默默起身跟了上去。
客房内。
吕文苏小心翼翼地问道:“叔父不喜欢京兆尹?”
吕在中放下手中书籍满脸不置可否地说道:“一个男人,喜欢他作甚?”
吕文苏面色一顿,不由得说道:“叔父又说笑了,叔父知道侄儿不是这个意思。”
吕在中笑了笑,拿起书籍平静道:“文苏,叔父教过你很多次了,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啊?”吕文苏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叔父教的太多了,侄儿愚笨,一时间竟想不起来,还望叔父明示。”
吕在中头也不抬道:“吾曾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
吕文苏面露思索口中不断低声喃喃道:“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以思无益,不如学也,不如学也......”
“啪!”
忽然,吕文苏重重拍了一下手掌,惊叫道:“我明白了叔父!叔父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吕在中头也不抬地轻声问道。
吕文苏摇头晃脑道:“孔子说,我曾经整天不吃,整晚不睡,去思考问题,但是这样并没有丁点益处,还不如去学习!”
“这一段讲的是躬身实践的重要性!”
“叔父单独提起这句话,是在告诉侄儿,与其将时间浪费在思索京兆尹的为人处世上,不如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去向京兆尹大人学习。”
吕文苏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用在叔父身上,那便是,叔父已然下定决心要帮助京兆尹赈灾,那么叔父就要将目光放在之后。”
“养足精神思索之后该做什么。”
“而不是将目光放在之前,去打听京兆尹大人做了什么!”
吕在中放下书籍,诧异地看向满脸骄傲的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