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没嫁出去,这辈子估计悬了。”
另一名妇女附和道:“可不是,脸上的黑斑那么大,相貌丑陋不说还跛着脚,谁家愿娶?再过两年说不得家里父母都开始嫌弃了,说起来还真是不公平啊,你看他们家二妮不仅模样长得俊俏,还有一手好女红,刚刚又有一位媒婆上门去了咧。”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可不是,这乔女跛归跛,每日倒是勤快,不是挑水就是上山砍柴,我若是乔生,说不得赔一些嫁妆也要为她寻一户人家嫁了得了。”
乔生是村中一农户,也是乔女和乔二妮的父亲,以务农为生。
“话是这么说没错,这乔女眼看这辈子就这样了,我若是乔生,就算有嫁妆也要花费在二妮身上啊,二妮条件好,将来肯定能找一户好人家,以后养老说不得就指望这二妮了。”
许诺从院门口经过,将两位长舌妇的议论听在耳中,再看向前方一瘸一拐的乔女背影时,隐隐泛起了一丝同情。
又丑又跛,本就是人生中最大的不幸,若是摊上一对偏心的父母,那日子就更难熬了。
平日还要面对村中的流言蜚语。
许诺想到纳米空间中的三张征辟令,不由自主的跟在了乔女身后。
片刻后,乔女停在了一处逼仄的农家小院门口,院中传来乔母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对话声。
“哎呀,你家这小妮子还真是心灵手巧呢,又生得俊俏,你看看,上面的图桉秀的多精致多工整,以后还不知道会便宜谁家小子呢。”
一媒婆打扮的中年女子围在乔二妮身边毫不吝啬的夸奖,眼神更是喜笑颜开的盯着乔二妮愈发成熟的身段打量。
干她们这一行的,走街串巷巧言巧语是基本功,干的就是中间人的活儿,不管是男方还是女方,都是她的客户。
哪村有待嫁的女儿,哪家有壮实的小伙子,哪家有几亩地,收成如何,家境是否殷实,哪家是鳏夫(无妻或丧妻的人),心中都摸得清清楚楚。
隔三差五就过去窜下门,这叫提前维护客户关系。
小院中,一位年纪在十四岁左右的少女被夸得不好意思,连忙从织布机旁起身羞涩的回道:“哪有啊,我平常就是这么秀的,都是我娘教得好。”
在两人旁边,还有一位四旬左右的老妇人,此人便是乔女和乔二妮的亲妈,此时这位亲妈比乔二妮还高兴,“翠花妹子,我家这二妮的事就拜托给你了,可要给她寻一门好人家。”
“你家二妮条件这么好,一般人可配不上,我早就寄挂在心里呢,你放心好了。”
乔女悄悄矗立在门口,嫁妆将两只水桶放在地上休息,院中的交谈声一句不落的钻进了她的耳中。
她面色变了变,只想提着水桶往外走,等院中的媒婆离开后再回来,偏偏院中的乔母也发现了乔女,喜悦的心情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自家二妮条件确实不错,将来不愁寻不到好人家,可自家大女儿,就完全是另一个极端了。
平日没少让她操心啊。
在乔女二十岁前可没少托人情找媒婆帮忙找婆家,可惜人家一听说乔女的情况就直摇头,言外之意就是不断没得彩礼,还得让他们家倒贴嫁妆。
嫁妆少了还不行。
乔家哪有钱?
这事儿就这么耽搁下来。
等到乔女二十岁后,乔母就直接死了心,索性自家二女儿也长大了,而且越来越水灵,乔母渐渐将重心放在了二妮身上。
“杵在门口做什么?将水缸的水挑满了就去做饭吧,一会还要去田间寻你家阿爸回来吃饭呢。”
乔女一声不吭的推开院门提着水桶进了屋,没注意到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许诺。
许诺叹了口气,不声不响中被动的将乔女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还真是一个可怜的人,不过有一点让他很敬佩。
不管是先前村头孩童的嘲笑,还是之后同村长舌妇的议论,以及此番见到的媒婆上门围着自家二妮打转,最后是母亲的呵斥,乔女全程不声不响未出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