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端,知道事情不小,这就急忙赶来见大都督您了。”郭守文一五一十答道。
“你干的不错,给他们套上头套,押来帐中吧。”郭宗谊沉声吩咐道。
且不管吕端是做的什么打算,先陪他演完这场戏再说。
不多时,吕端及四名扈从被押到帐中,郭宗谊高坐主位,命人摘去头套,见果真是吕端,暗自松了口气。
吕端环视一眼,好似真是第一回来此帐中,见高位坐了个气质清贵的英武少年,忙行礼下拜:“草民吕易,拜见皇长孙殿下。”
其余扈从也纷纷跟着行礼。
郭宗谊心中暗笑,这吕端演得还挺像,面上却是一沉:“你认错了,某不是皇长孙。”
吕易摇头,一本正经道:“殿下不必诓草民,草民略懂望气之术,殿下头上紫烟凝如华盖,这偌大的行营除皇长孙外,谁人能有这等气象?”
郭宗谊语滞,这老实人撒起谎来,居然是这般理不直气也壮。
王朴在一旁笑出声来:“哈哈哈,你这使者倒也有些本事,来人,赐座。”
当下亲卫便搬出五把椅子,吕端等人谢过,自椅上大大咧咧坐了下来。
郭宗谊目光如电,在几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吕端脸上,问道:“你说你是高保勖的使者?可有凭证?”
“有!乃是一封亲笔信,不过被殿下的军士搜了去。”吕端答道。
郭宗谊朝左右看了一眼,立时便有人出去,不一会便捧着一封书信进来。
郭宗谊接过拆开,信中内容不过是寻常的问安客套,他一眼扫过,往左下角看去,只见那里盖的是荆南节度副使的官印,这便做不得假了。
他收起信,沉声又问:“荆南之主不是高保融吗?为何是高保勖遣使前来谒见?”
吕端闻言起身,朝天拱手,不卑不亢道:“荆南之主是陛下,不论是渤海郡王(保融)还是荆南节度副使(保勖),都是替陛下牧守一方,我家大王与兄弟共掌荆南,不论以谁的名义派使者来,都是代表荆南节度署衙,代表三州百姓。”
郭宗谊闻言大笑:“说的不错,来人,上茶。”
那几个扈从见状,俱都松了一口气,能得礼遇,这差事便算完成了一半。
郭宗谊环视一圈,突然笑意一收,怒道:“不过我行营在此,高保融不亲来迎谒,却派你们几个官身也没有的草民来打发我,岂非是目无君上,蔑视朝廷?来人!叉出去砍了!”
“惹!”当下便有亲卫上前,将几个按倒,就要往帐外拖。
吕端面色不改,任由两个龙精虎猛的军士将他拿住,那几个扈从却吓得肝胆俱裂,纷纷叫道:“殿下饶命,我等有官在身,有官在身啊!”
郭宗谊急忙抬手制止,亲卫停下动作,却不松手,一名扈从半边脸都被摁在土里,他忙不迭叫道:“臣是陕州刺史高保绅,渤海郡王之弟!”
见果真诈出条大鱼来,郭宗谊挥手令亲卫退下,质问道:“既是一州之长,为何扮作仆从,藏于屈屈白身之后?”
高保绅爬起来,身上的土都不及去掸,拱手下拜:“这都是臣弟、荆南副使高保勖的安排,这次主使是吕易,臣等只是随行而已,随行而已。”
郭宗谊哂笑一声,又指着其他三人:“他们呢,可有藏匿身份?”
高保绅连连摇头:“没有了,他们都是末流小官,此行确是充作扈从,打打下手。”
“既如此,请他们出去等着吧。”郭宗谊吩咐道。
三个真扈从被亲卫带出,帐中来使,只剩下若无其事的吕端和灰头土脸的高保绅。
下马威杀完,郭宗谊方才问起正事:“高保勖遣你们来,是想要些什么?”
高保绅心头一凛,这便被看穿来意了?
正要张口,却听吕端上前一步,抢道:“无所求!只想出兵勤王,助朝廷收复楚地而已。”
郭宗谊与王朴相视一笑,他揶揄道:“若真有勤王之意,何必躲着不见?你还是先说说条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