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见识过当地的平民,其日子过得都不好,甚至还能够见到冻饿而死的人。
多数人都颇为瘦削,面有菜色。
江南富庶名动天下,同时江南的税务也沉重到令人觉得可怕。
早些年情况还好一些,毕竟江南之地,早些年只是有钱,在朝中的人物并不多。
在很多人看来不过是个破有钱的暴发户罢了,想要钱那是随意的拿,予取予求。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那不是随意说的。
可是随着当年衣冠南渡,北方陆沉之下,不知多少豪门世家整体搬迁到了南方。
他们与本地的豪门世家互相结合,因此南方豪门同样真真正正的由普通的有钱人,晋升为寒门,甚至于世家。
收普通的人的钱,即便是在当地再有钱再有势力,那也是合情合法的,但老爷们的钱可就不那么容易拿了。
江南豪都的权力颇大,但也没有到改变赋税的程度,赋税依然沉重,但豪门的钱收不到,百姓的钱却可以摸一摸。
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成。
这是江南之地的真实写照。
九江之地的人物活得比建议和兴国县的更好,不代表此地更好,那是因为此地的油水太多,上方漏下来的东西多上那么一点点。
但也仅仅是一点点。
藏民族未来的兄弟经历过好几次,对于这里面的门门道道相当的清楚。
瑞海到来之后之所以和九江郡当地的豪族过不去,就是因为瑞海是把豪绅的钱也收了,还把百姓的钱还了回去。
顺序错误了,很多人都想让瑞海清醒一点。
“唉,公平!”
周明都想着莫名的叹,了一口气收到的那些税务对于当地的豪门来说并不太过沉重,不过是九牛一毛。
以江南豪门的身家地位,很容易就能够承担,但吃到嘴里的肉想要让他们再吐出来,就像用刀子在割一样,太过于疼痛。
而且那也是某种意义上的一条底线,他们根本不允许有人去冒犯。
“到处都是问题,到处都是窟窿。”
“更繁华、更富庶之地,不过是一个个放大了的剑邑。”
“家族之中的人物一直想走出去,组长张积业更是连锦衣卫的功勋传承的位置都不要,也要把他的儿子张图远送出去,但他们何曾能够想到天底下仍然是和剑邑一样,没有差别。”
“不过是从一个小山村跳到了一个更大的山村罢了。”
“那船已经走远了,明图可以和我说说,为何会关注那位世家子吗?”
张明图正在思索,瑞海突然开口让张明图心中一动,暗暗感叹于瑞海观察锐利。
他表面上都没有露出太多的痕迹,起码周围船上的人都没有发现异样。
但和他颇为熟悉的瑞海就能够察觉到蛛丝马迹。
“那人气质出众,我不由多看两眼,感觉其武道修为极高,不似凡人,而且身上有一种凶厉之气,不像表面那般温吞。”
张明图本以为瑞海会不相信,没想到瑞海思索一番之后缓缓的点了下头。
“其人面目坚毅,若是一路顺风顺水走在正道上,当是正道之中杰出的人物。
“但观其气质,又颇显阴郁之色,礼仪动作,点到为止,极为克制,与其面向不符,想来生平曾遭过重大挫折,至于凶厉之气,我倒未曾发现。
“若真如你所言,倒颇为可惜,这般人物若能教化,导其向善,于我正道而言,当时极有助益。”
“向善是不可能向善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也就只能送他去传说中的阴曹地府,阴曹地府之中的人物又凶又恶,说话又好听,想来他会喜欢。”
张明图心中暗道,面上却未多说些什么。
瑞海经历过一路劳碌,加上下午又在甲板上吹风下棋,已经有些疲惫,与张明图在闲话几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