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酒,淡淡道:
“西北多苦寒,条件自然比不得京城,但我反而更中意这里。”
“是更中意这里,还是更中意这里的姑娘呢?”王柄权似笑非笑。
王柄儒笑而不语,只是静静看着西方。
“怎么没看到嫂子,被你气回西赤了?”王柄权口中的嫂子,自然是西赤公主阿普。
岂料这次王柄儒并未反驳什么,只是淡淡说到:
“西赤老皇帝病危,两个皇子正打得不可开交,我见她整日心神不宁,就借了她一万精兵,让她回去处理家事了。”
听着对方以平静口气说出的骇人话语,王柄权被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张了张嘴,最终也还是没说什么。
王柄儒看出了他的想法,解释道:
“我知道这事严重,若是被京城那边知道了,怕是我这个将军也就做不成了。
其实做出决定之前我也很纠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阿普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我也怕这一万兵马是肉包子打狗。”
“只是终究难以消受美人恩?”王柄权继续问到。
王柄儒摇了摇头。
“我想赌一把,若是阿普真能靠着一万兵马翻盘,她来做皇帝,总好过她那两个哥哥。
之前曲先卫密宗暴乱,便是这两位皇子在后推波助澜,若非当时我截住了那十几车金银,怕是这两位野心大过能力的皇子早就反了,绝不会等到老皇帝病危这一天。”
“如此说来,让这两个草包其中一个当上皇帝,岂不是更好?”
“长久看来,确实如你所言,只是这二人鼠目寸光,一旦坐上皇位,第一件事肯定是挑起边疆战乱,届时对双方百姓来说,又将是一场浩劫。”
王柄权闻言点点头,略显无奈道:
“现在看来,阿普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若是有可能,他们更希望坐上西赤皇位的,是一个既无能又没胆子的昏庸之辈,只可惜西赤老皇帝的三个子女,要么就是胆子够大却没什么脑子的莽夫,要么就是比猴还精的女子。总之,都不好对付。
“不提他们了,咱自家的事还不够烦的呢。”王柄儒叹了口气。
“什么事?”王柄权疑惑道。
“你不知道?”
王柄儒转头看向对方,待看到其表情后,心中便有了答案,随即说到:
“老二意图造反,被陛下抓了,等刑部调查属实就该砍头了。”
“哈?”
王柄权这一路光忙着寻医问药了,丝毫没去打听京城的事,没想到短短半个月,竟发生了这种事。
“你觉得老二真的会造反吗?”王柄儒突然问到。
王柄权眉头微皱,若有所思道:
“那家伙一向很阴郁,我对他没什么好感,与其说相信他会造反,不如说我更相信陛下的决断。
我虽然与陛下相交不深,但也大抵知道他的为人,这种事情上他绝不会冤枉老二,所以这事八成是真的。
而且王柄德这个人,在当皇子那会就勤勉到令人发指,经常大半夜都不睡觉,我看他这想法从那会就有了。”
“嗯,我的看法和你一样。”王柄儒点点头,“以前我还在宫中的时候,也和那家伙不对付,总感觉这人城府太深,让人猜不透。不过他大半夜不睡觉这件事我还真第一次听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柄权饮尽杯中酒,随口道:
“偷窥呗。”
“……”
自小就可堪称顽劣的王柄儒此时也被整得无语了,他那会最多也就是偷看宫女洗澡,这家伙可倒好,竟偷窥起皇子了,真不知道该说他口味独特,还是不知死活。
宫中见不得人的隐秘多了去了,哪怕是皇子,一旦看到了不该看的,保不齐也就活不到成年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