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
“我听人说,之前你跟疯了一样,在这武陵城里挨个挨个的询问关于烛阴围城的事情!”
“怎么如今,我告诉你那些是真的!你反倒不信了呢?”
黑角巷的街道上,楚昭昭跟在褚青霄的身后,嘴里大声质问着。
就在刚刚,楚昭昭的一席话,本以为可以拉拢到褚青霄,却不想少年闻言之后,态度却相当古怪。
他只是沉默了一会,便对楚昭昭下了逐客令。
然后也不管楚昭昭如何费尽口舌,自顾自的收拾了一些放在内屋中的宣纸,便独自出了自家房门。
楚昭昭跟在他身后,说了一路,但褚青霄却充耳不闻,只是低头赶路。
楚昭昭说得口干舌燥,拿褚青霄也没了办法,只能跟在身后,想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
褚青霄也并没有受到楚昭昭的影响,他穿过黑角巷,出了西城,先是来到一家酒肆前。
“掌柜的,你这里还缺人吗?”他寻到酒肆的掌柜,态度恭敬的朝着对方问道。
正低头算着账的掌柜先生闻言,抬头一眼,顿时眉头皱起:“去去去,我们这里不招人。”
褚青霄经历了昨日的挫败,对于掌柜先生的拒绝倒是并不意外,但他不愿就这样放弃,张开嘴又言道。
“工钱低点没关系,我会算账,也识字,还有力气,干什么都成。”
他这样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叠之前在家中收拾好的宣纸,递了上去。
“先生你看,这是我以往写的文章,有抄录的,也有自己写的。”
“我字写得漂亮,做事也仔细,桃花书斋的洛先生都夸赞过。”
“日后记账也好,给客人代写请帖也好,我都可以代币,平日里我也可以做杂活,洗碗端菜,都成。”
“先生,你看看。”
少年努力的在自己脸上堆砌起足够真诚的笑意,同时放下往日骄傲,卖力的推销着自己。
只是那份他自以为的热忱,落在旁人耳中,却只是聒噪与不识好歹。
“滚!”那掌柜一摆手,将褚青霄推出了酒肆的店门,凸起的门槛,让褚青霄身子一歪,顺着台阶一路滚落下来,栽倒在了雪地中。
掌柜的还觉得有些不解气,迈步走到店门口,将方才褚青霄递来的宣纸揉成一团,一把扔了出来。
“你把你爹祸害得还不够惨,还想来祸祸我这小店?”
“赶紧滚,下次再敢进门,你看我打不打你!”
“晦气!”
街边的行人也被这争吵声吸引,围拢了过来,不乏有人指指点点。
“这就是褚衙役那儿子?”
“听说是中了邪,前些日子还打了朝廷来的那位大人!”
“以前还听说这孩子,有本事,会拳脚,还能写文章,怎么就得了这样的病!”
“那谁知道呢?保不齐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才被精怪盯上的。”
“褚衙役也算是个体面人,怎么就有个这么不成器的孩子……”
众人一言一语的说着,恶意的揣测一个接着一个从他们口中吐出。
这些说者只是一时兴起的流言,则会在一传十,十传百之下,变成众口铄金的事实。
最后,再被冠以无风不起浪的名义,成为可以杀死人的铁证。
褚青霄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身子,他没有心思理会耳畔的闲言碎语。
他只是苟着身子,慌忙的收拾起地上的纸张。
他得赶在雪水浸透它们之前,把他们拾起——宣纸的价钱可不便宜,以往褚岳山在衙门当差,这些东西买来倒是并不心疼。可如今,家道中落,这些东西要是毁了,褚青霄是如何也没办法向褚岳山开口再要的。
一旁的楚昭昭终于还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