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孙春来为了得到八千块钱,将自己拾掇的干干净净,穿着他的西装,戴着闪闪发光的大金表,腋下夹着一个上海的黑色皮包,走进了陈青牛家。
陈青牛见孙春来过来,去屋里拿钱。
孙春来跟刘姥姥逛大观园似的,在陈青牛家左顾右盼,看着元宝,说道:
“这小狗,纯金色的,看着就洋气,过来,让我摸一摸你的狗头!”
元宝傻乎乎的摇着尾巴,往孙春来身边跑。
“元宝,回来!”
在院子里刺绣的宋檀儿瞥了孙春来一眼,面露嫌弃之色,将元宝叫回到了自己身边。
孙春来看了宋檀儿一眼,不免感到有些自惭形秽,觉得对方就像池子里的莲花一样,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冲她傻笑一声。
他无意间瞅见了从陈青牛房间捞出了偷香这一本小团结,正聚精会神看的李迎春,对宋檀儿道:
“檀儿,你身边是你妹妹吗,长的真俊呀,有对象吗!”
不等宋檀儿开口,李迎春对孙春来没好气道: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不看看你长那磕碜样!”
孙春来一听这话,不由低下了头,心想还是桃花街的小妹好,只要钱到位,那一张小嘴就跟抹了蜜一样,便会甜甜的叫自己哥哥。
从来不会打击自己那仅剩一丝,脆弱不堪的自尊心。
这时,陈青牛拿着村里捐款的三十万,用报纸包的现金从屋里出来,走到孙春来身边,递给他道:
“孙春来,你洗干净身子和衣服了吗!”
孙春来一脸认真道:
“洗干净了,我洗澡的时候,捎带着洗的衣服,我在河里还摸了一条大鲤鱼,用鲤鱼搓了搓背呢!”
李迎春听到孙春来的话,感到自己被蛤蚌住了,咯咯笑道:
“你这个傻瓜!”
孙春来听着李迎春宛如银铃一般的笑声,一阵失神,模样给人一种痴汉的感觉。
他稍稍愣神之后,拎了一下钱的厚度,对陈青牛道:
“青牛哥,这么多钱,都是给我的?”
“你当我马仔的工资,等改造完村里之后再发,这些钱一共是三十万,里面包着五份,每一份六万块,是给大路边养鸡户的拆迁补偿款,上车吧,我带你去跟这些养鸡户们商量一下拆迁的问题!”
陈青牛说了一句,上了宝马车。
孙春来还是第一次见三十万这么多钱,将其放进腋下夹着的上海皮包里之后,上了宝马车,他坐在车厢里,整个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陈青牛开车带着孙春来到第一家养鸡户寡毛琴家的鸡场门口停下,带着他下车走了进去。
孙春来以前虽然穿一身西装,戴个大金表,抽着十块钱的金圈,感觉走在街上,虚荣心也能得到满足。
但是没有包里夹着三十万,跟着陈青牛这种大老板,来得踏实,气派。
此时,三十来岁,身材凹凸有致,皮肤白嫩,长相水灵,扎着一条辫子的毛琴正在给院中一簇五颜六色,开的正艳的月季浇水,她见陈青牛来了,笑道:
“青牛,你来了,院子里有板凳,你找个地方坐吧,……我浇完花,去给你沏点茶!”
“好!”
陈青牛应了一声,走到院中一把椅子上坐下。
孙春来见毛琴招呼陈青牛,不搭理自己,心里有点不平衡。
但他一想自己懒汉的名声,内心释然了,搬了个椅子,坐在了陈青牛身边。
毛琴浇完花之后,去沏了一杯茉莉茶,递给了陈青牛,说道:
“青牛,我知道你是因为拆除鸡场的事情来的,我也知道这鸡场散发的味道臭,可是我不像别的养鸡户种有人参,也没有什么追求,只想安安分分的养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