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萧文明要的是生气勃勃龙马精神的戴松,而不是一个被磨光的血性的平庸之人,“戴元帅用兵如神、义薄云天,我穷乡僻壤的一个小小临海屯,怎能掩去戴元帅的光芒?从今往后,我‘萧’字旗号要打、‘戴’字旗号也要打,携手并肩、荡清宇内,就是戴元帅九泉之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萧文明这是掏心窝子的话,同时也激励了戴松,让他眼神当中又恢复了几分神采。
这时萧文明手下的头目胡宇上前报称:“少爷,宫里来了位公公,说是要传旨,请少爷你和小戴将军前去领旨,还有那皇城司的冯海峰也跟来了。”
“这时候了,还传什么旨?”萧文明看了一眼天色,骂了一句,又对戴松说道,“天子脚下,咱们还是要恭敬一些,既然有旨意,点了我们两个的名字去接旨,还是先走一趟吧!”
这两人耐住了巨大的悲伤的心情,接到了圣旨。
可圣旨的内容却让他们二人哭笑不得。
这一道旨意居然是给戴鸾翔平反昭雪的……说明了,他是遭到奸人暗害,这才被临时关押起将军现在正是哀伤的时候,你还叫他节哀,这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吗?”
这时的冯海峰回答得倒是十分诚恳:“不管小戴将军是怎么想的,可该说的话我还是得说啊……”
“这倒是句人话,就冲你这句话,我就送你个大宝贝。”萧文明说道。
冯海峰话说得诚恳,可萧文明说话向来是半真半假,因此冯海峰疑惑地问道:“什么宝贝,爵爷莫不是耍笑我的吧?”
“那是一份通天的功劳,你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要!当然要!”出仕当官,尤其当的还是皇城司主事这种得罪人的官,不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吗?
功劳什么的,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那就好,我后面帐篷里压着个高丽来的混蛋,手上人命官司不少,且都是通天的大案。戴鸾翔大元帅、戎羌的达利可汗,还有你皇城司那个送饭的伙计,他们是怎么死的都同他有关。只要你有本事让他开口,一张嘴那就是个一等一的爵位。等你升了官,可别忘了谢谢我。”
冯海峰到底不是个缺心眼的人,萧文明这么说反而让他疑惑了:“既然是这定程度上掌握了兵权。
就连最不开心的萧文明,也加官进爵,成了侯爵老爷,可偏偏戴鸾翔只有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就是这么个近乎皆大欢喜的场面,萧文明确实一点都不高兴。
“好了,这里没我的事了,那我就返回江南了。”萧文明意兴阑珊地说道。
冯海峰正在高兴的时候,不忘说几句挽留的话:“爵爷有何必着急走呢?你交给我的这个人,要不要会同审理?”
话音刚落,冯海峰却见萧文明手上的兄弟正在拆除营盘、装载货物、收拾细软,明摆着就要立即启程返回江南了。
看样子萧文明并不是在开玩笑,因子冯海峰忙不迭地说道:“爵爷就算要走,那也好歹向皇上奏明吧?”
“皇上那边就请冯大人带奏好了,我这天天在皇上面前晃悠的,说不定他老人家见了也烦心,我就不去讨这个没趣了。”
你不讨这个没趣,这个没趣就要冯海峰去讨了……
这位皇城司的主事,赶紧又挽留了几句。
谁知这几句话就好像是跟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说的一样,无论他说的怎样的恳切,那块顽石以送到海外的捕鱼岛,甚至送到倭国那边,皇帝就更是鞭长莫及。
现在已是初冬时节,北风呼啸,将漕船上的船帆鼓得满满的,再加是顺流而下,因此几艘大船走得异常顺畅,只用了一天时间,便于到了黄河。
此刻的黄河显示出了他难得的温柔——既不是春夏暴雨的时节,冬天的凌汛也还没有到来,正是顺水行舟最好的光景。
萧家军的将士们,紧绷了几个月的神经,终于难得地放松了下来,打起了黄河里的水静置澄清,一天之后虽然不能用来喝,但也可以将其一个来月未脱的征袍。
原本为了替毅亲王守孝,而重新被换上去的白色战袍,经过这些日子的风吹雨打、枪林弹雨、血肉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