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被撤只是第一步,真正等待着他的是死亡的宿命。
朱瞻垶早就知道不管是谁,只要是坐过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的人,下场绝大多数都不怎么好。
也有几个平安退休的,但那都得不到重用,退休之后的生活咋样也不好说。
比如历史上在纪纲之后接替锦衣卫指挥使的塞哈智。
平安退休这四个字是这辈子都和纪纲挂不上钩的,早在朱棣用他诛杀建文旧臣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的下场不会好了,而纪纲也知道这个结果。
现如今,除了诛杀建文旧臣之外,纪纲还背上了一个“滥杀”商贾的罪名。
这是不是滥杀可能还有待争议,毕竟朱棣虽然年纪不小了,湖涂事儿也不是没干过,但也不是干的每件事都是湖涂事儿的,不然怎么能称永乐大帝?
最起码,在诛杀商贾这件事情上不是。
私通外敌还走私武器,这种商人不杀留着干嘛?祸国殃民吗?
“啧啧,这纪纲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思及至此,朱瞻垶带着几分感慨地摇了摇头。
纪纲这个人的结果是注定的,只是现在这个时间点嗝屁用,再说你之前不是还对纪纲不怎么感冒吗?还提出过把锦衣卫的权利一分为三的建议。”
“怎么,现在听到纪纲的结局,动了恻隐之心了?”
“那倒不至于。”朱瞻垶摆了摆手,然后伸直手臂,让宫女帮他把身上的玉佩什么的解下来。
“对于纪纲这个人我的感觉比较一般,不过作为一把刀,他还是很好用的,而且我也没有想要改变的意图。”
“他能有个儿子活下去,那就代表着他最起码暂时是稳定的,再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有事情要他去办。”
“就算是有正经事他也是纪纲,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而你是皇太孙,不是皇帝,不合适。”朱高炽放下书本,说出的话让正在帮着朱瞻垶换衣服的宫女身形一颤。
“你爷爷的确是信任你也放纵你,但你自己心里得有数,不能什么事情都肆无忌惮的。”
“诶,这回您说对了,我就是为了爷爷。”朱瞻垶放下手,转身朝着自己的后院走去。
就算是自己家,他也不能在正厅换衣服不是?
“您呐,是不是忘了释家奴这码子事儿了?这会儿事情摇了摇头,接过了太子妃递上来的茶杯。
“我说的那是宫里宫外的话,你说的这两个根本就不是一码事儿。”
“行了行了,我没兴趣去懂那么多东西。”太子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你儿子也就前两年顽劣了一些,但他在顽劣的同时还是会读书,还是会钻军营让老爷子开心。”
“再说了,自从北征回来之后,你看你那儿子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吗?就他提出来的那几条建议,老爷子听了都得说好,你这对上不是最小的,对下不是最大的,有什么好说的?”
朱高炽闻言没有再开口。
他不是觉得自己老婆唠叨,也没觉得自己老婆短视,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这么个妇道人家能够看得清的。
在他的眼中,自家大儿子屁股下的那个位置看似是固若金汤,但那都是暂时的,是有他和老爷子给托着的。
换句话说,当皇上和当太孙是不一样的。
“爹,娘,我走了哈。”就在这短暂的平静中,朱瞻垶走了出来,身上已然换了一身常服。
“早去早回啊,娘让小厨房给你煲了药膳的,放太久了不好宫就引起了热议。
“屁!什么太子仪仗!那是皇太孙的仪仗!”
“皇太孙的?不对把?我虽然不太懂这些,但之前也是见过一次太子仪仗的,跟这个完全没有两样,按理来说太孙不该有这样的规模吧?”
“你懂个屁!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乱说。”开口驳斥的人显然是有所了解的,洋洋得意地解释了起来。
“如果单纯从仪仗上来看,这是太子还是太孙的仪仗还不好说,但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