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昌黎独坐文公柳下,身旁灵光一闪出现了一位青衣老人。
“去过文贤陵了?”魏昌黎问道。
“去过了,没想到西河一别竟是永别…”
来的人居然是被儒府定罪为叛逃的李温陵,此刻李温陵明显是哭过,双眼中还带着一些血丝。
“听说你叛逃的时候我是真吃了一惊,没想到你还加入了九老会”
“我也没想过我会这样”
“所以你的目的是要毁掉八府吗?”魏昌黎问道。
“你觉得如今的八府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吗?”李温陵没有直接回答魏昌黎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雷化极、季礼、关己斋、墨衡、老猿猴还有我,我们几个劣迹斑斑肯定不是。
若说张灵素是好人的话也有些勉强,佛道之争时降天雷灭世,鱼行高秃更不是东西,老子从来就看不惯他那种假慈悲的模样,两府之争时这高秃手上的血可不少。
即便站在各自的立场上都没有做错,可若跳出自己立场,我的答桉是没有!”魏昌黎回答的很坦白。
“你一生的痛苦如果源自这个位置的话,我一生的痛苦就是那些圣经子被驱逐,整个御灵大陆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只有魏大人你不嫌弃,将我收容在麻黄巷,让我们祖孙两个安稳的活了一些年。
我对文府只有感恩,没有仇恨,我加入九老会要对付的也不是你们”老屠子说道。
“这还勉强算是一个好消息吧,咱们还有的聊”
“我是来给你传信的”老屠子用传音入秘的方式说了几句话,魏昌黎眉头紧锁。
“这么快吗?”
“魏大人,我还欠你一刀,这一刀无论什么立场,我都会还给你”
“这一刀我用不着,你留着吧,将来会有人来替我讨这一刀之债,到时候还给他就行”
老屠子离开之前,朝着魏昌黎所乘坐的羊车叩拜。
“你好歹也是一个望仙九重的武夫,这是干什么”
“我刀解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对我有恩的更少,你魏昌黎正好是唯一一个”
魏昌黎单指轻点,灵力如水墨一般荡漾开,随着魏昌黎轻描澹写的指尖书画,一根根黑色的线条融入到了文公柳以及玉镜湖内。
“魏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一只赤乌自树梢飞出,一条白鱼从湖底现,教习同样如此。
“两位怎么如此穿着”周梦得看到贺庆之、范碣石居然换上了早年在文府学习时穿着的衣服,于是问道。
“咱们在这些舍生面前是教习,但是在魏大人面前当然是学生”贺庆之笑道。
“你别说,这让我又回想起了当年在文府碑林背帖的时候”范碣石也说道。
“那你们等我一下,老夫也得好好回忆回忆”
周梦得居然又回到房间,重新打扮装饰了一番。
很快文府的人就在文公柳下齐聚,如今的文府所有学生加起来足有近千,魏昌黎的羊车就在最显眼的位置上。
“你们看看,平时被你们喊成最古板的老头子周梦得”魏昌黎指着周梦笑道。
文府一众舍生看向周梦得时,不由得哄堂大笑。
这个刻板最不讨人喜欢的老教习,如今居然一身澹粉色的衣服,这与他花白的头发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笑什么,老夫年轻的时候可比你们潇洒多了”老头子周梦得也不生气。
“这我可以作证,周梦得在你们这般岁数的时候也是风流才子,无数清都男男女女心目中的完美夫郎,再看
“文士就是在文府学习的舍生”有人回答道。
魏昌黎摇了摇头。
“文士是书、画、赋三道开悟的人吧”也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