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乃生命之本,纵是再有钱,也要靠庄稼人的汗水才能得以存活。所以对于清雨的话,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不过对于“如何买”这个问题,一桌人倒也各有看法。
温雅先是道:“一千亩,不是个小数目,若是过于零散, 也不好打理。民间有这么大庄子的,多是大地主,手上攥着地恐怕也不愿意卖。
干脆我去衙门问问,看有没有官地可卖?”东野庄的那一百亩地,便是官地。温雅觉得买官地最好,地的品质不会太差, 而且佃农们也好管理。
清雨却是摇头道:“以山阁阁主的身份去, 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这事儿不宜阿娘出面。明日我下乡去打听打听。”
红桃则赶紧道:“那我也一起去。”反正她房牙的活儿灵活,也不必每日都去通远守着, 十安还得准备制味场的事。
清雨道声好。然后翌日一早,她便和红桃,乘着刚买的马车,由一名外门弟子驾车,来到了坪坡村的老刘头家。
老刘头是许久不见清雨了。不过当初找他买地的“父女”俩实在让他记忆深刻,所以一见清雨,他立马认出了人,热情地将清雨和红桃请进屋。并问起了逐风。
“怎么不见逐老板?”就你们俩小丫头?
“阿爹暂时离开银州,去外地办事儿了。”清雨答了一句。
老刘头哦一声,笑着道:“可惜了,没能亲自感谢他。逐老板教的砂田制法,在我们这一带传遍了,今年秋的收成,比预想的好得多,大家心里都感激他。”
清雨笑了笑,“是老祖宗对我们后代子孙的庇佑。”然后又道:“今日来,主要是想找刘爷爷打听打听:
我们想买一千亩地, 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大的庄子卖?”
老刘头微惊了一把, “这么大的庄子,那基本都是在大地主手里,倒是没听说这边有谁要卖这么大的庄子。”
清雨想了想,又退而求其次道:“那若是还像之前一样,凑呢?不一定要在一个庄子里,能凑到吗?”
老刘头很是为难,“这数目实在太大,一千亩地,按照一般地的大小来算,至少也是八九百块地才够。确实不好凑。”
红桃忍不住追问:“那其他地方呢?你可有听说过?”
老刘头摇摇头,“没听闻附近哪里有,不过濡县那边有大庄子,你们或许可以去打听打听,看那边有没有人卖。”
红桃一脸失望,“这若是能在一处,多好,还得往濡县跑, 那咱们现在的地,岂不是四分五裂,濡县距离此处又有多远?”
老刘头心中一算,道:“至少得有几十里。”
红桃看向清雨,等着她发话。清雨想了倏尔,便起身道:“那我们再去打听打听,便先告辞了。”
老刘头很是歉意,一边将二人往院外送,一边道:“我给你们留意着。”
清雨告一声谢,与红桃离开了老刘头的家。
出了院门后,站在田埂上,清雨一时不动了。
红桃看看天,几十里的路,赶过去下午倒也能到,便问:“掌门师妹,我们要去濡县吗?”
清雨却是摇头道:“最好是能在此处买。”这里距离银州城也比较近,何况已经有五十亩地在此,长远考虑,这地方是最合适之选。
她又驻足片刻,然后却是掉头,又重新来到老刘头的家。
老刘头对去而复返的姐妹两很是疑惑:“怎么?东西落下了?”
清雨摇摇头,却是问道:“坪坡村附近,可有上千亩的大庄子?不卖的也行。”
老刘头不知她要干什么,不过也一边数一边念:“何家有两个庄子,司家有两个庄子,都是上千亩地。
另外刘家有一个庄子,不足一千,八百多亩。还有童家,五月份的时候刚好买了一千亩地的大庄子。还有一个就是杨家。这附近有大庄子的,就这几家了。”
清雨缓缓点头:“那可否请刘爷爷告知,这些庄子都在何处?我挨着去问问,看万一他们要卖,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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