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远,一个名副其实“臭”名昭著的地方,最近几日,却格外喧闹。因为在柴彪三人的漏税案查明后的第二天,商税院和户曹以及治中衙门就联合出动了九十人。
前后入口处各十五名治中衙役把守,以防有人出逃。商税院和户曹的人则以十五人为一组,共四组,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由内向外逐一清查。
而但凡是被查出签了白契者,先命其补缴往年契税,其次再根据其逃税年数不同而罚银十两到五十两不等,最后再命其找通远的房牙重新签订房契。
至于那卖房者,则统一罚银十两,并重新签订房契。
而这一忙活,就是七八天。
当然,忙活的不止是清查的衙役,还有红桃和连放以及房契审核的官差。
在通远的两条纵横交错的主街上,红桃与连放坐于街道相交中点位置。
而在两人身侧,还坐着六名衙役,六人身边放着一排红泥以及印章,而六人脚边,更是垒起厚厚一堆已签和待审以及空白的定帖、正契、册子。
有人负责审定帖,有人负责审正契,还有人负责上册,总之,连着红起来,往后瞧了瞧,她的目力已超常人,能够清楚看到最后一排,心中粗略一估,还有七十多户。
连放手上速度不减,嘴上跟着道:“嗯,清查的官差中午就已经离开了通远。”
下一人来到红桃跟前,递给红桃一张清查时衙役发的红单。这红单就代表要重新签契,所有持红单者,必须在两日内将红单交到房牙手中,逾期则会加倍罚银。
红桃又坐下,与面前的买卖主核对房屋信息,然后签契、盖章、给银,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停顿。然后下一人,又跟着上前。
时至傍晚,天色已经灰黑,但排队者尚还有三十多户,红桃想了想,与其他几名衙役商量。
“要不今晚一口气将这些全签了,明日各位差爷也不用再来顶着烈日晒。至于剩下的,都是些零散,到时候我和连房牙直接把契送去衙门找你们盖章签字,可好?”
几名衙役一想,都觉得好。这姑娘人虽小,却很会考虑事。
于是八人又顶着夜色继续忙活,直到夜至戌时,所有契才终于签完。
连放就住在通远,回去倒是方便,至于红桃又过两日,所有通远的逃税者都重新签了房契,并交了罚银和补税。严和与苏振二人觉得差不多了,便来到州牧府与曹参请罪加汇报。
二人到的时候,曹参正在与人商量事情,二人不得不先坐去偏厅等候,等待的过程中,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
“下官粗略一算,恐怕至少得五万两银子。至于用时,十多年未疏通,且有不少住宅已经占了门前的排污沟,要疏通还得拆房子,这至少也得半年以上才能完全疏通。”
曹参不悦的声音又传来,“不行,半年太久,四个月,必须将所有排污沟彻底疏通。”
说话之人不敢拒绝,只能惶惶应一声“是”。
“这五万两银子,官银里拨三万两,剩下二万两,就让通远的住户商捐户捐。这件事你要赶紧去办,这个月必须动工。”
“是。下官立马去办。”然后是脚步退下的声音。
偏屋里的严和与苏振彼此看看。苏振小声与严和道:“这是要疏通哪儿?五万两银子,大工程呐。”
严和愣过之后却一脸后怕,“还能是哪儿,现在整个银州,排污沟十年没有疏</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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