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跟着徐老汉草锄没多久,老黄几人就醒了,一个个很不好意思,急忙也来地里帮忙,徐老汉看了他们几眼,见手上也是有模有样,这才没呵斥。
忙到天亮, 两块地的草总算锄干净,屋里的姑娘跑出来喊:“阿爷,吃饭了。”又见地里还有几人,姑娘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就跑回去了。
徐老汉抻着腰起身, 脸上表情有些痛,显然也是累着了。一边蹒跚往回走,一边道:
“天已亮, 几位就请下山吧,孙女只煮了我爷孙两的饭,老头子我就不客气,不留你们吃饭了。”
老黄几人忍不住嘀咕,“忙活一早上,连口水也不给。”
逐风示意他们先按捺,然后笑着跟上徐老汉,“老人家,你一人种这么多地,也实在累,你那些药种留着也是留着,不妨卖给我。
我是真的很需要这些药种,佃户们都是靠地吃饭,今年又天干,地里庄稼连养活他们自己都不够。
现在还算好,吃的是去年余粮, 可等秋收时, 余粮吃完,若无保口的银粮,那来年就会有大片的人忍饥挨饿。”
徐老汉呵呵一笑:“老板厚德载物,老头子我没你那么高尚,不懂这些,跟我也没关系。”
“老人家。”逐风跟着进院,“要怎样你才愿意把药种卖给我。”
“我还有十来亩的药田,你若是闲着没事儿,就去帮我把那地里的杂草锄干净。”徐老汉随口道。
逐风一听,连忙应声好,喜滋滋跑去找老黄几人锄草。
十几亩地,说来不少,不过对六个壮力来说,也没那么难,逐风几人一口气忙到正午,草草吃了干粮,又继续忙活,直到下午申时过, 十来块地都被锄干净。
六人累得直不起腰,坐在有树荫的田埂上歇凉,顺便闲聊起来。
“若是老头子识趣, 今晚我们应该能到鲍家村,王家弯的人说那里也有药农。”
“说起来,老爷子一个人种这么多地,也是不容易,我一家五口才种十来亩,他一个人就把我一家人的活儿干了,怎么做到的。”
“种药材,肯定没种庄稼那么累。”
逐风却是笑着摇头:“种药材比种庄稼累,药材得精养,得一株一株的看护,今日锄草明日除虫后日施肥,又要修剪又要打理,没那么轻松。”
老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累都不妨事,只要有银子挣,多累我都干。”
一群人哈哈笑,有人调侃道:“老黄现在肯定做梦都是发大财,我们当中,就你家佃得最多,我只有五亩地,你至少能多我一半。”
逐风听着几人热烈讨论,便起身道:“你们歇着,我去见见老爷子。”
“我也去,逐老板你看着人善好欺,别个指不定要欺负你。”一身壮肉的吴大站起来。
逐风心下一转,便让吴大跟上。
二人来到院前,正趴着睡觉的狗又精神抖擞地爬起来狂叫,将屋下纳凉的徐老汉吵醒了。
徐老汉看了院门口二人一眼,又闭目假寐起来,手里摇着蒲扇,身下摇椅咯吱咯吱响,看上去好不惬意。
吴大对徐老汉的无视显得很气愤,他们累了一整天,这老头子竟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便小声抱怨道:“这老头子倒是会享受,我们干活儿,他还一句好话没有。”
逐风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推了院门进去,脸上带笑,“老人家,地里的杂草已经锄干净了。”
“嗯,多谢,趁着天色还未黑,几位赶紧下山去吧,省得今夜又要借我干草垛子。”徐老汉眼睛都没睁一下,慢悠悠摇着蒲扇。
站在逐风身后的吴大顿时火气被点燃了,指着徐老汉吼:“你这老头子别不识抬举,说好了把草锄干净就买我们药种,你想说话不算话?”
徐老汉喝一口凉水,不紧不慢,“我何时说过这话?我只是看你们闲着,就给你们找点事做,省得你们来缠着我。”
“你个”吴大气得正要破口大骂,逐风却一把按住他,沉着眉摇头。
吴大气哼哼甩手,“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