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了一早上,等逐风到郡守府时,已经快正午了。
他时刻记得清雨的卦,虽说不是针对他,但也与他有关。毕竟不是什么好卦象,所以他一点也不想沾染,进府就直去见潘成桂,三下五除二替其施完针。
正要走时,下人过来给潘成桂传话,说是潘明那边出了事。
逐风心里一咯噔,心道完了,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可潘明是他徒儿,他自然不可能转身就走,遂只能提心吊胆跟着潘成桂去找潘明。
彼时潘明和随侍正在后院柴房。院前,皮三与赵钱对峙着,皮三要搜屋,赵钱不让搜,说是要请其他高人来算玉佩所在。
赵钱其实这时候已经猜明白了,他知道若是让人搜屋,多半得出事,他人单力薄拦不住这群人,便想了这个拖延的法子,虽说要麻烦白老哥,可他也实在没辙了。
他知道,以少公子和白老哥的关系,少公子肯定会答应的。
果然,潘明被他一提醒,回过魂来。师傅一家精通玄学五术,想来找他一块玉佩是绰绰有余,遂立马就命小厮去前堂问神医来了没有,若是没有,再去古树胡同请。
小厮还没走多久呢,就急急忙忙跑回来,原来是瞧见郡守和神医过来了,赶紧回来报信。
逐风赶到的时候,现场气氛很是僵硬,尤其是赵钱夫妻见他如见救命草似的急切,越发有些心慌了。他没想到事情竟是牵扯到了潘明和赵钱两人。
众人行过礼之后,潘成桂才问潘明道:“出了什么事?”
潘明支支吾吾,“没什么,孩儿丢了一样东西,正找呢,不想惊动了父亲。”
皮三这时候站出来,“回禀大人,此人偷了夫人送与少公子的玉佩,草民算得玉佩在其屋内,他却死活不让搜。”目光看向赵钱。
赵钱一个扑通跪下,童氏也赶紧跪下。赵钱赌咒发誓道:“大人,他冤枉小的。他居心叵测,他先是诓骗小的给少公子院里送柴,送完柴又让小的给少公子提热水。
小的全程没看见什么玉佩,少公子也在屋里,小的倒完热水就走了,片刻没有停留,可他现在却以‘小的进了少公子的房间’为由,诬陷小的偷了玉佩。
大人,您与少公子对小的一家恩重如山,小的为大人当牛做马都在所不惜,又怎会做出这等恩将仇报之事,请大人替小的主持公道。”
一直躲在屋里的大娃赶紧拉着弟妹跑出来,跪在潘成桂脚边,边哭边喊冤枉。
潘成桂眉头紧紧锁着,目光却看向潘明,“我早让你扔了那东西,你竟一直带在身上?”
潘明垂着头不吭声,这令潘成桂气得浑身血液直往头顶冒。他一声吼道:“我的话你当耳旁风了吗?”
潘明被吼得一抖,却还是倔强地小声哽咽,“那是母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这话却是彻底激怒了潘成桂,眼见他举手就要打,逐风作为师傅,条件反射要护着徒儿,一把抓住潘成桂胳膊,语气不悦:“大人,你这动不动就打自己儿子的习惯,着实不太好。”
初次见面潘成桂就当着他的面儿打了潘明一巴掌,只是那会儿他与潘明没什么关系,也就没有管的立场。
可现在不同了,他是潘明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也可以算潘明半个父亲,自然就可以管了。
潘明原本还倔强忍着的眼泪,因为有人护着而像豆子似的嗒嗒落。
潘成桂还没有逐风是潘明师傅的真实感,恼羞成怒地甩手,“放肆,一介草民也敢对本郡不敬。
你虽治好了本郡的头痛症,但你若忘了自己的身份,本郡大可让你想起来。”
逐风松了手,似笑非笑,“我自然没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大人您儿子的师傅,按理,大人您应当尊我一声先生。”
“你”潘成桂气得一时哑口,又见仆人们个个噤若寒蝉,都恨不得把头垂到地底下去,不好再让这些人看笑话,只得暂时压下了怒火。
不过他也还记得另一件事,目光如炬地看着皮三:“你说他偷了东西,可有证据?”
皮三连忙道:“草民略通玄学之术,算到玉佩就在这院里,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