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照郡,杨千帆把当时的情形向任正道禀报了一遍。
任正道负手眯眼:“冷月门遇袭?这是反将我一军啊!”
白子瑜沉吟道:“看来云辰子已知道我们这次在顺手推舟。他这次不肯前来相助是不是有了不臣之心?”
任正道摇摇头:“那倒不至于。五道盟的五派不论是谁离开五道盟都是死路一条。这一点云辰子是明白的。其它各派也懂这个道理。
云辰子心有不忿,又不分润照洲的地盘,不来倒还说得过去。可那烟雨楼的朱允墨却敢公然违背我的意志。
哼哼,看来,他们都以为,我这盟主是庙里供奉的泥菩萨了!传我法旨,命门内胡长老火速带一千弟子增援!命令各路加紧攻势,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是,师兄。”
云海郡,柳府。
柳府是依附在冷月门下众多修行世家之一。
日过中午,骄阳荼毒,微风在热浪中轻拂。
山坡上,青松下,一方石桌,一壶酒。四五精致小菜,四五人。
柳府之主柳之元亲自摆好酒菜便躬身而退。
云辰子伸手:“朱兄,请坐。师妹,你也坐。”说完当先坐下。
朱允墨与云清子也互相客气了下先后坐下。
吴尘执壶为三人倒好酒,便安静的站在云辰子身后。
朱允墨端起酒杯把玩着,笑吟吟道:“云兄好自在。外面天翻地覆,你却邀我在这里饮起了酒。这要是让任盟主知晓了,你不怕他怪罪?”
云辰子淡然道:“怪罪?我何罪之有?我为他苍山门出谋划策献上照洲数郡之地的利益,他感激我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于我?”
朱允墨呵呵笑了:“明人不说暗话。任正道如此坑你冷月门,你真不生气?这说出来谁信呐!”
云辰子:“事实摆在眼前。别人信不信不重要,只要任盟主信就好。倒是朱兄你,甘愿放弃照洲唾手可得的利益,与我这胸无大志的人在此喝酒聊天。这倒着实让人看不懂。”
朱允墨摇摇头:“你胸无大志?”
朱允墨直视云辰子的眼睛:“我之所以不去照洲。只是为再让云兄的计划更完美些罢了。”
云辰子眉头动了动:“哦!朱兄何出此言?”
朱允墨悠然道:“冷月门山门之战的详细经过古师兄已如实传讯于我了。玄兵门有云兄的后手震慑,我们四派取玄兵门数郡之地自然毫无压力。
而黑罗门却不同。他并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一切。此时攻打照洲,必会引得黑罗门强烈的反弹。如我所料不差,此时的战争必成胶着之势。我万竹门一退,任正道势必会再从苍山门调派人手。这样一来,不正是把云兄的计划变得更完美吗?”
吴尘有些惊讶的看向朱允墨,果然如同书上所说:千万不要太得意,这世上的聪明的人很多,明白人也不少。
云辰子闻言笑了:“哎呀!真是知我者,允墨也!来,当浮一大白。”说完举杯相邀。
云辰子,云清子与朱允墨虚碰一下。皆一饮而尽相视一笑。
云辰子笑眯眯道:“古师兄寿元不多了吧!”
朱允墨面现黯然之色:“天不假年啊!师兄最多还剩十年寿元。”
云辰子眉头动了动:“哎,我们都会有那一天。朱兄看淡些吧!不过,悲喜无常,有悲自然有喜。这于朱兄可是一机会啊!”
朱允墨咳嗽一声,用眼角余光看了看云清子与吴尘。
云辰子:“师妹,这柳庄的景色可是十分怡人,你带尘儿去走走吧。”
云清子自然懂,含笑告罪一声与吴尘一起离开。
约摸一柱香的时间,云辰子与朱允墨笑容满面的走下山坡。
夕阳西下,一轮残月,一盘残棋,云辰子手拈黑子敲打着棋盘沉思着。
云清子走进凉亭,看着添了几缕白发沉思中的云辰子,心中涌起一阵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