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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衍自开国之后定下了皇子封王分藩制,皇子出生后即可封王,十五岁之后出宫成婚,二十岁成年后去封地就藩。
若是为每个皇子都在京中建座府邸,住上几年就要闲置下来,自然是颇多浪费,是以在太宗皇帝时,在紫禁城的东门外,紧挨着会同馆建了十王府,以供受封后等待就藩的皇子们和回京朝觐的藩王们居住。
说是十王府,自然不是十个王府,也不是某个王爷的府邸,而是由若干个院落集聚而成,王府内道路纵横交错,每个院落之间各有联通,又相互独立,倒是与后宫的布局有些相像。
公主府的马车果然好用,金翼鸣到了十王府门口,只高声叫了一声,门口的禁卫便极为配合的开了大门,任由马车一路驶入了十王府。
南康大公主与驸马齐源是在四年前的中秋诗会上相识,齐源是天下闻名的才子,又是当年的新科探花,两人喜结良缘,遂成了京城里的一段佳话。两人成婚后却没有住进公主府,只是在十王府内选了一座七进宅院住了进来。
林紫苏在南康大公主的宅子门口下了马车,金翼鸣朝林紫苏行了一礼,低声道:“姑娘,公子已安排妥当,你就安心地参加诗会罢,时间到了,自会有人来接姑娘。”
皇帝如今有三位皇子已然过了十五岁,然而储君未定,二皇子和三皇子还住在宫里,也就四皇子谢晞受了封,住进了十王府。
适逢万寿节,外地藩王入京后,也携着家眷仆人住进了十王府,南康大公主今日举行诗会,有心人自然一直在南康大公主的门口盯着,突然见林紫苏这个不明来历的小姑娘,从南康大公主的马车上下来,皆是暗暗称奇。
前世里,林紫苏在太子妃的位置上,倒是见过南康大公主几次,自谢曜登基之后,南康大公主和驸马一起去了南康城,就再也没回过京城。
林紫苏在下人的引领下进了正厅,丫鬟琥珀则是被公主府的下人带到了旁边的一处偏厅。林紫苏步入厅内,已经有几个少女在座位上候着,借着依稀的记忆,她一眼认出了坐在主位上的南康大公主,忙低身行礼。
南康笑着让林紫苏起身,林紫苏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起面前的这位公主,此时的南康不过双十年华,浅浅地施了一层淡妆,杏眼桃腮,依稀就是上一世的面貌,一身浅粉色褙子,头上斜插着一支羊脂白玉海棠双钗发簪,显得明媚典雅。
林紫苏对南康大公主印象甚好,正要开口与她客套两句,就隐约听到一阵丝竹之声,接着一阵柔媚的歌声传了过来,“满搦宫腰纤细,年纪方当笄岁。刚被风流沾惹,与合垂杨双髻。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争奈心性,未会先怜佳婿。长是夜深,不肯便入鸳被。与解罗裳,盈盈背立银釭,却道你但先睡。”
这首词出自前朝词人柳三变之手,写的是新婚男女之事,在座的除南康之外,皆是未经人事的少女,有几个家里重礼数的,乍听到这等浓词艳句,都羞的低下了头。
南康倒是没有太多局促,苦笑道:“唉,我四弟又在胡闹了,自打他住进了十王府,这里便不曾有一日安宁。”
南康叫了一名婢女进来,说道:“敦王殿下今日又无聊了,你到后院里,去请驸马到敦王的府上喝几杯酒罢,哦,驸马这会儿应该在花园里看书,你去花园中找一下。”
那婢女领命而去,南康在厅中看了一圈,歉然说道:“本宫安排不周,唐突各位小姐了,中午的酒宴,南康自当罚酒三杯。”
听南康如此说,在座的少女们窘色稍解,过了不到一刻,那柔媚的歌声果然歇了下去。南康长公主这边又到了几家客人,正忙着与来人寒暄。在座的姑娘有熟识的,便聚在一起说说笑笑。
林紫苏如今也算是贵女圈里的“名人”,几位姑娘碍着礼节与她打了个招呼,便不再和她言语。
她觉得甚是无趣,就信步出了大厅,刚走到廊下,一个丫鬟模样的宫女拦住她的去路,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说道:“大公主吩咐,驸马近日在江南游历,得了几部孤本医书。听说姑娘家学渊源,若是无聊,奴婢可带姑娘前去知秋堂一观。”
这就是杨兴尧的安排了吧!她也没有多问,随着那宫女走过一段抄手游廊,高高低低的踩过十几个台阶,又沿着一条胡同朝内宅走了几十步,转过一道月洞门,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的池塘。
眼下正值初夏时节,池塘边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