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的落叶、枣子。
叶离树,发离头,光阴转头逝,年老难从头。
牛叔看着故人远去,一片枯叶忽地随风糊在脸上,等他将落叶拂去,故人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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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通全身打着哆嗦,身上的被子已加了三层,可身子仍是感觉不到一丝暖气。他将被子又往脖子紧了紧,可还是不管用,他摸了摸自己的手,冰冷。奇怪,明明自己心里热得慌,这身上怎么又这么冰冷。
是昨天酒喝多了,还是螃蟹吃多了?可那螃蟹都用生姜煨过了,酒也是烫过的老酒,不会呀。
不是吃的作怪?难道是自己酒后胡言,冲撞了哪路神仙?
“草他娘,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这要是有狗屁神仙、星君,早就让我当丐帮副掌了!”
副掌,想到这个词,沈通的心里更热,似有一团火在烤。忽地,他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浑身发冷,他害不是风寒,而是心病。
“昨天都和谁一起喝酒了?”他开始回想这个问题,一辈子小心谨慎的他自然是不能放任自己酒后的胡言在丐帮发酵,乔镇岳已经对自己不满了,自己不能再试探了。
“堂主,大丹之行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何日起程?”堂下一名弟子开口问道。
沈通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任务在身,掀开被子便要起身,可哪曾想刚一落地脚下便是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那堂下弟子连忙开口道:“堂主身体有恙,不如就禀告帮主延期再去,或是改派别人。”
沈通摇了摇头道:“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他不敢再用身体推脱,他和乔镇岳之间已有嫌隙,两人关系已容不得他放肆了。可他到底是心有不甘,他为了丐帮兢兢业业了大半辈子,凭什么自己不能当副掌。
他这般想着,门外战堂堂主胡北风阔步走来,他肩膀受伤,还吊着绷带,走起路来一摇一晃活像是一只企鹅。
那堂下弟子见胡北风到来,尊了一声胡堂主,便转身离开。
沈通看见湖北区前来,脸上欣喜一笑,开口道:“胡老弟,你来了,快坐,伤怎么样了,好点没?”
胡北风瓮声瓮气道:“这点小事不碍事,沈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沈通一笑:“沾染了风寒,身子有些不舒服。”
胡北风一惊,关切道:“怎么样,沈大哥?你这样子还能出使大丹?不如就和帮主说说,换了别人去大丹得了。”他这般说着,脸上又显出一丝怒色,道:“乔镇岳算什么帮主,沈大哥你为了丐帮辛劳了大半辈子,你凭什么不能当掌门,这不公平。”
沈通叹了一口气,胡北风这句话也正说在他心坎里,那心火是不由旺盛了一分:“胡老弟,咱们都是丐帮的人,为丐帮干活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踏踏实实做事就是。”
“话不能这么说。”湖北省脸色颇为不平道,“沈大哥你可是传武堂的堂主,这彭副掌和吴长老去世,自当是由你做这丐帮的副掌。这丐帮上下少说有七成的弟子受过你指教、启蒙吧,这丐帮的武功打狗阵、莲华掌、哭丧棒、三十二路狗爪拳、灵蛇掌、焚火刀、雷霆霹雳棍这那一门武功没经你完善,论功劳,你哪一点比不上彭镇?”
胡北风的话就像是一把柴,添在沈通心里催得他心火更旺,他在这丐帮辛劳了大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到头来竟是这般下场,他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乔镇岳是丐帮的帮主,他的命令谁能不从。
胡北风接着道:“不是兄弟吹捧你,沈大哥,别说是副掌就算是掌门你也是绰绰有余,他乔镇岳除了年轻还有什么!”
沈通一惊,连忙道:“胡老弟,不可妄言,隔墙有耳,你这般说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可乱了我丐帮上下团结。”
胡北风闻言,脸上却是一副颇为不平的神态:“被人听见了怎么?他乔镇岳敢做不敢当,他凭什么将吴三省和彭镇的子侄调到总堂,他这是想拉拢人,在这丐帮里搞家天下,想让这丐帮成为他乔家的丐帮。”
沈通更惊,他连忙起身向屋外张望,见没有人才按下胡北风的肩膀,厉声道:“胡老弟,这件事可不能妄言,事关丐帮大事,咱们得以丐帮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