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山军寨。
后汉士兵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色,他们赢了,赢了号称江左第一精锐的北府兵,这对大剑山将士们的军心是极大的振奋。
火红的篝火照耀着他们热烈的脸庞,那激动的神色在他们脸上跳跃、闪动。
“我们守住了军寨,在北府兵的手下守住了城池!”
“我们这一战伤了他们少说也有三百多人吧。”
“不止,那城墙缺口处的尸首就有一百多具呢,咱们怎么也能伤了他们五百人。”
“你说将军会不会奖赏咱们?咱们可也算是打出了大汉国的国威呢!”
后汉的士兵这般议论着,心中对胜利的信念更加坚定。
军帐内,赵伯约的脸色如旧,依旧沉稳,只是一双浓眉已染了些许风霜之色,显得有些忧愁。
他知道这一战他出了些许疏漏,那小道的北府兵当真是佯攻,而江左真正的主攻方向则是栈道一面,这一切都和那名叫燕卓的少年预计的一样。长江后浪推前浪,那少年有如此心思,日后怕是要脱燕成凤,一鸣惊人啊。
“应熊,应熊!”
赵伯约呼喊着何应熊,想要从他嘴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有这两个人帮我们,那江左就是再打上三年也拿不下我们大剑山!”
何应熊这般说着,心中有意偏袒燕卓与沐云风。他是个粗人,心中没有那许多算计,他只知道这两人有本事,可以帮后汉守城。
但他并没有想到,他对燕卓与沐云风的偏袒,正是赵伯约最为忌惮的事情。
赵伯约手捋着胡须,眉眼之中风霜之色更重,他心道:这两人的武功是不俗,但他们为什么甘愿冒险帮助后汉呢?难道他们的理由真的就那么简单,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但倘若这共同的敌人不见,那这个朋友还能做得成吗?
“那乔镇岳呢?乔镇岳和燕卓一起在栈道那一面吗?”赵伯约又是冷漠地问道。
“不在,昨天军阵中并没有看见乔镇岳,不过据咱们的士卒说,看到乔镇岳正在睡觉。”
何应熊隐隐感觉赵伯约并不放心燕卓这些人,于是在这次的回答中并没有掺杂自己的情感,只是将实事说了出来。
睡觉?
赵伯约的心中泛起一个大大的问号,两军厮杀之际,那乔镇岳竟然能撇下自己的之人,其心思之缜密、坚定、狠辣必是不同于常人。而赵伯约作为那守城的悍将,他心思的缜密、坚定、狠辣又岂是何应熊能明了的。
首先,他点乔镇岳出任副将,而不是点在此战中功劳最大的燕卓和沐云风担任副将,目的就是为了分化这三人之间的关系。
然后,他公开一切军务给燕卓等人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展现出他信任这群江湖子弟的姿态,日后若是有些问题,自己也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他们指指点点。还有便是,自己开放了军务,便能查探这群人对军中什么事情最感兴趣,也能在暗中查探他们的目的。
最后,他也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达成与江湖势力的表面团结,毕竟能借助他们的势力对目前的大剑山是利大于弊,至于击退江左以后,这其中的关系就得随时而变了。
“传令兵!”赵伯约喊道。
“令兵在。”传令兵跪倒在地。
“上来我有事要对你说。”
“是,将军。”
只见赵伯约俯在那传令兵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了一段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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