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隽仿佛感受不到背脊上的疼痛,他慢慢地坐了起来,单手支着床板勾唇冷笑。
“我就知道。”
即便宇文暨知道宇文沣会对自己不利,他最终还是会帮宇文沣。
而所谓的父子情深,把这天下全都给他想必也不过是个幌子,说不定最后一杯毒酒将他赐死,还让他伪造一卷禅位书。
宇文隽冷笑:“是你们先弃我而去!”
……
这几天储君遇刺的消息在市井铺天盖地的传着。
凶手是什么版本的都有,譬如死掉的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余党作怪,也有阴谋论在怀疑是宇文沣嫉妒买凶杀人,更有人将矛头指向卸职在家避而不出的闻人宰相。
毕竟他的女婿和女儿都折在了北地,严格来说他和五王爷乃至现在的储君九皇子都有仇。
不过众人讨论归讨论也没有最终答案。
宇文沣在东升酒肆默默听着老百姓的讨论久久不曾言语。
赵小苗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伺候着,什么也没有说。良久之后,宇文沣才道:“那批人都处理干净了吗?”
“贵人放心,这些人拿了封口费已经远走他乡,这辈子都不会出现。”
宇文沣点点头:“你要盯好,绝不容许有丝毫差错。”
“是。”赵小苗乖顺地点头,说着又给宇文沣倒了一杯酒。
然而宇文沣却没发现赵小苗在倒酒的时候,指甲盖总不经意地碰触到酒水,至于其中深意更是耐人寻味了。
深夜,一道纤细的影子从客栈走出,她一路往无人的巷子走,很快就到了一幢废弃的院府门口。
说来这白府似乎成为自己接头的根据地,每每主子总是约她在这里见面。
想到主子或许仍旧喜欢着白君君,她的心就浮现一抹不痛快。
正当赵小苗沉浸在自己的愤怒时,宇文隽踏着月光来了。
看到宇文隽过来,赵小苗立刻将情绪收起,一脸关切地冲宇文隽行礼。
“主子,您……还好吗?”
“我没事。”宇文隽语气淡淡的。
赵小苗仔细打量,只见宇文隽的脸上虽有一丝病态,但身姿仍旧挺拔,说来当初已经跟他们交代了下手千万要注意分寸,然而实际演练时下手还是重了。
这满城风雨传的有鼻子有眼,再加上宇文沣这些天心情沉重,她都快担心死了。
不过碍于潜伏任务,赵小苗只能按捺住心情。
如今收到会面的讯息,赵小苗的担心终于吐了出来。
宇文隽伸手把一个小小的纸包递给赵小苗:“这个,仍旧按时按量给他吃。”
“是。”赵小苗不疑有他,顺从的接过。
宇文隽又从袖子掏出了一荷包递给赵小苗。
“这是?”赵小苗看着这个精致的荷包,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宇文隽道:“解药。”
“呃……”赵小苗的脸登时一红,她还以为主子送她荷包是……原来不是荷包,是解药啊。
赵小苗微微低头敛去眼底的失望,福身冲宇文隽道:“多谢主子体谅。”
“好好做,总有一天我会放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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