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威镖局里,赵欢顶着烈日站在太阳下,身前摆着几个用稻草堆成的草人。
七月流火,毒辣的日光照的他身上汗如雨下,那张原本就因为常年走镖晒黑的脸,此时黑里透红,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前面几个草人已经被他用手中刀扎的七零八落。
只是从这些草人的刀口分布上来,出刀全无顺序之说。
似乎是想到哪里,就会出刀砍哪里。
作为他“教习”的朝清秋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根藤条。
之前不论赵欢如何出刀,他都不曾出言提醒,只有赵欢出手慢下来,显得稍稍有些懈怠之时,朝清秋才会用手中的藤条上去抽打他几下。
抽打之时,绝不留力。
所以如今赵欢身上除了那些被太阳暴晒后留下的“痕迹”,还有不少是被朝清秋用手中的藤条抽打留下来的“鞭痕”。
两人从早上就在院子里练了起来,已经几个时辰不曾停歇。
原本赵欢还有些懈怠,出手之时还会有些迟疑,不过受了几次藤条之后,如今倒是出手果决了不少。
毕竟是从小在镖局里长大,虽然还不曾亲手杀过人,可见的多了胆识和手上的力道到底是要比常人强上不少。
如今出手是越发的顺畅了。
老镖头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这才走了过来。
老人虽然至今也不知道朝清秋的用意何在,只是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他虽然出身市井,没有读过什么书,可也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
朝清秋知道老人的来意,“老镖头以为他练的如何?”
老人见朝清秋发问,这才开口,“朝兄弟,老头子我这么多年在江湖上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可看了这么久,也不知你这是何意。”xyi
朝清秋先是将手中的藤条挥了挥,吓唬了赵欢一番,然后笑道:“老镖头以为小欢相比咱们见到的那个龙虎寨少主如何?动起手来,又有几分胜算?”
老人沉默片刻,“虽然小欢是自家人,可老头子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从各方面看来,小欢不论资质还是心性,只怕都不如此人。”
老镖头的意思自然不是指赵欢的品行不如那个龙虎寨的少主,而是战场上与人较量的心性。
赵欢的性子一言以盖之,说的好听就是赤子之心,而那个龙虎寨的少寨主,一眼看去就可知是虎狼之心。
平日里虽然都说赤子之心可贵,可真到了事情上,只怕反倒是会被人贬低一句痴顽。
朝清秋点了点头,“老镖头说的是实话,不过赤子之心嘛,总归也是有好处的。如今小欢的修为不如那个龙虎寨的少主。小欢不知,可老镖头该知道,武夫修为的一境之差,其实已经相去了千里万里。”
老人无奈一笑,“这些老头子如何不知,只是知道又能如何?当时他们找上门来,那个架势明显就是不死不休,即便小欢不应下来,到时候他们肯定还有别的手段,或早或晚罢了,别看我那日我在院子里给他们讲话时说的轻巧,可事情到底如何,朝兄弟是聪明人,也该清楚。相比其他两方,我这个振威镖局不过是个夹在双方之间较量的擂台罢了。没有人会真正放在心上。”
老人叹了口气,吸了口手中的旱烟。
一时之间,烟雾缭绕而起。
朝清秋朝后退了退,随手一挥,把涌到了身前的雾气驱散。
老人见他如此,扯了扯嘴角,“人一上了年纪,就要多找些事情做,不过能做的就这么多,抽烟喝酒而已。你现在还年轻,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妙处。”
朝清秋点头表示理解。
“说回方才的话,朝兄弟到底有何法子,能让小欢胜过那个龙虎寨的少寨主?要知道此人自小在狼窝里长大,别的不说,但说咱们见到他的那日,此人展露出来的心性,定然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在山寨里长大的也未必真的是狼,可能是羊披狼皮也说不定。故做狠辣,才有法可想。”朝清秋笑道。
老人若有所思,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