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大意罢了,如今有了准备,拿下一个小小的永平镇还不是举手可下?
不想如今他们才出去几日而已,竟然就已经败在了永平镇那些乡下人手上。
其中周文更是变了脸色,他连忙跪倒在地,重重叩头,“寨主,赵葵是俺手下之人,今日之事都是俺管教不严所致,还请寨主给个机会,让俺带人下山报仇,必然将此人生擒活捉,带到寨主面前。”
不少人跪在周文身后,为周文求情。
“寨主,周堂主管教不严确实是他的过错,不过还请寨主看在他这些年的功劳上,让他将功赎罪才是。”
宋先看了言语之人一眼,冷冷开口,“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从来不能相抵。再说这些年老周受山寨里的恩惠已经不少,若是今日轻拿轻放,那日后人人皆以有功于山寨而去违反山寨律令,难道都能以功抵过不成?”
“老周他为山寨立过的不是小功,当年老寨主之事寨主又岂会不知?若无当日老周的拼死相护,今日寨主如何能够坐在高位之上,评论是非?”
出声言语之人叫做冯间,也是龙头寨里的老人,此人为人跋扈,平素就仗着在山寨中的资历横行霸道,即便是宋先也常常不被此人放在眼里,此人又和周文关系极好,称兄道弟,算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宋先看了他一眼,眼眸之中带着杀意,“冯堂主的意思是周堂主这件事就这么轻轻放过?若是我要追究又如何?”
冯间梗着脖子,冷笑一声,“寨主的命令在咱们山寨就是圣旨,寨主要做的事,自然没有人拦得住,只是寨主还是要细细思量才是,免得为了逞威风寒了山寨里众兄弟的心,到时候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宋先忽然诡异的笑了笑,他用手指轻轻叩击着身下的长椅。
“冯堂主说的有道理,只是希望冯堂主他日不要为今日的言语后悔才是。”
冯间自然不会把他威胁的言语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宋先这个他看着长起来的小家伙虽然有些心机,可那又如何?自己走过的路比他吃过的盐都要多,这么多年他能够安安稳稳的坐在寨主的位置上,不过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念着老寨主当年的情谊。
不然当年凭他一个少年人,如何走的上那个高位。
宋先揉了揉面颊,露出一个笑脸,他亲自迈步下堂,伸手搀扶起叩头在地的周文。
“周堂主速速起身,方才我也是被气昏了头,那赵葵做下的恶事,无论如何也算不得周堂主的头上,你我兄弟,不须如此生分。”
周文被他搀扶着却不曾起身,“赵葵那厮是俺的手下,他做的错事自然也有俺的一份过错,俺如今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求寨主能够给俺一个机会,让俺带人亲自下山去除了这厮。”
站在高堂上的沈行微微俯身,看着堂下的两人,强忍着嘴角的笑意。
当初在燕国之时,他那个身为大将军的父亲大人闲来无事之时也会给他讲讲那些朝堂之上的趣闻。
谦卑三辞,受官几让。
不如此,不能显出君王的求贤若渴。不如此,不能显出朝臣的谦卑礼让。
原来不止在朝堂之上如此,在何处都如此。
堂下宋先终于将周文搀扶着起身,周文已经额头通红,满脸泪水。
“当年老寨主让俺尽心辅佐寨主,不想如今俺给寨主帮不上忙,反倒是给寨主添上不少麻烦,俺真是无用。”
宋先扯着他的手,“老周,方才冯堂主说的对,你们都是老寨主给我留下的宝物,哪怕没了山寨,我也不能没了你们。”
两人身后的其他堂主都被感动的留下泪来,至于是否发自本心,其实没那么重要。
宋先转身回到高座之上,他清了清嗓子,“如今不谈罪责,只说永平镇之事该如何?各位可有主意?”
冯间大大嘞嘞的道:“不过是个小小的永平镇,要是早些听我的派我前去,如今早就定下了,哪里还会平添这么多事端?”
周文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只要寨主开口,我立刻带人下山,永平镇那个弹丸之地,弹指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