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仇,很多年。”
朝清秋揉着额头,他就猜到如此,似乎自家有间书院和东都城里的所有书院都有仇,也不知道自己那个便宜先生和当年那个师叔是不是捅了东都书院的马蜂窝。
朝清秋摇了摇头,他们要请的是有间书院的学生,关他朝清秋什么事,他现在只是迫切的想要有个师弟。
“不去。”
沈括也不着恼,摊开双手,从袖中划出一本竹简。
“子曾经曰过:……”
“孔子曰:……”
“曾子曰:……”
“孟子曰:……”
照本宣科,朝清秋不得不承认,这是真正的读书人,别人都是读死书,这人显然是把书读死了。
一炷香后,朝清秋捂着耳朵在石碑上不断打滚。
“你赢了,明日我就去你们四方书院。”
沈括一笑,那唇边的小胡子挑了挑,“多谢朝兄,不然我回了书院也没法和院长交代。”
说完,他转身离去,走之前还不望和朝清秋又行了个古礼。
朝清秋起身盘腿坐在石碑上,其实他并不讨厌这个读书人。或许在有些人看来这种人有些迂腐,有些不知变通,于世道无大益处,可经历过国破家亡的朝清秋却知道,乱世之中,国破家亡之际往往是这般人物才能撑起家国的脊梁。
乱世之中,那些力挽狂澜起身挽天倾之人固然值得钦佩,可那些宁愿站着哪怕被打断脊梁的读书人又何尝不让人尊敬。
陈寅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跟这小子聊的如何?”
朝清秋瞥了他一眼,“先生莫非当年也是打了他们院长一顿不成?”
陈寅叹了口气,“哪里,哪里,你家先生最是讲道理。当年参加书院大比之时,他家先生非要和先生我讲道理,你先生是何等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当场就将他辩驳的无地自容,不想那家伙丢了面子,竟然还想跟你先生我动手,我能惯着他不成?”
“就那种书呆子,我一只手能打一百个。”
他盯着自家先生的眼睛,“仅是如此?”
陈寅有些心虚,“后来他又找了他先生来讲道理,我先生刚好不再,只能让你师叔去和他讲道理,你师叔那个脾气,你懂的。”
朝清秋用力揉着额头,看来明日又是一场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