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我自然知道,莫非你以为你们每次见面我不知道不成,其实每次我都在不远处。”
许望面色通红,朝清秋等人强忍着笑意。
“可是真心喜欢又如何?我从白身起家,见过了这世上太多真心。乍见之欢,久处生厌。多少互付真心之人在柴米油盐之中消磨了真情,数的清吗?数不清的。”
“我李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可锦儿自小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若是我将锦儿嫁给你,你便让她住在这陋巷之中,要她为你洗手做羹汤不成?”
许望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言语。
“便是锦儿答应,可她爹不答应。”
老人又转头望向朝清秋,“方才这位公子讲的确实有道理,今日陋巷之许望,谁知他日不会飞黄腾达?可是老夫赌不起,也不愿拿女儿的幸福来赌。父母为子女计,则为之计深远。”
朝清秋等人也是无言以对,老人说的就错了吗?天下父母,哪个不是为子女操碎了心。
忽然马车上又走下来一人,峨眉淡扫,身披雪白狐裘。与天上白雪,两两相映。
正是当日他们曾经见过的李锦儿。
李锦儿来到老人身前,朝众人行了一礼,“爹,我和小望的事不用你管。”
老人望着自己的女儿面色温柔,只是言语之间却是冷冽如刀锋,“小望,你看锦儿身上这件狐裘便要几百两,难道你忍心日后她要换下这身锦衣穿上粗布麻衣不成?”
李锦儿面色通红,据理力争,“爹,当年娘也是在你贫寒之时嫁给你的。”
老人自嘲一笑,“自然,你娘当年嫁给我时,我也是如小望这般的穷小子,所以我才知道你娘跟着我受了多少苦,又怎么能让你重蹈覆辙。”
“若是小望有些做生意的天赋,我将这身家给了他便是,可惜。”
朝清秋等人点了点头,若是老人将身家交给许望,只怕用不了几年就会败光。
许望上前两步,“李叔叔,我愿去东都应试,他日功成名就定然会回来娶锦儿,能不能给我些时日?”
李锦儿紧紧抓着老人的手。
老人望了望两人,最终叹了口气,“罢了,小望,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说完,他转身直接返回到马车之中。
李锦儿上前几步,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上面绣着一个锦字。
字体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初学乍练。
她深深的望了许望一眼,没有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门口处,许望望着马车离去的背影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朝清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老先生说的也有些道理,何况以你的才学,早晚会出人头地的。”
许望擦了擦眼角泪水,一扫方才的颓唐心境,满脸志气昂扬。
“那是自然,我可是要注定名闻天下的。”
当年他爹为他取这个名字本就对他寄予了厚望。
许望,许以天下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