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的酒铺里,朝清秋已经换回了一身青衫。
林飞鱼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这小子如此谨慎,越看越像当年那个和他们称兄道弟的读书人。
饶是以朝清秋的面皮之厚,都不得不喝几口酒来掩饰尴尬。
大髯汉子陈烈在一旁看的有趣,“好了三弟,不要再戏耍朝兄弟了。”
林飞鱼这才收起目光,准备开张,他这可是小本买卖,亏不起钱。
陈烈道:“你们俩是要去东都?”
朝清秋点了点头,“确实是有这个打算。”
陈烈喝完了酒坛里的酒,将酒坛扔到一边,“你们这个年纪,到了东都一定要去东都的那些书院看看。秦虽然重武,可是文事也是做的一等一的好。而且书院之中,不限男女,说不得你们就能在那里找到合适的姑娘,岂不是一举两得?”
“朝兄弟一表人才自然不用说,释空你要是有了心仪的姑娘也是可以还俗的嘛。”
释空赶紧低头诵经,心中默念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朝清秋笑了笑,“陈大哥,我已经有婚约了。”
陈烈叹息一声,“没想到朝兄弟竟然英年早婚,不知以后要辜负多少痴心。”
朝清秋没言语,心中想着大髯汉子果然不愧是东都城里厮混的豪侠,自己不是对手。
此时林飞鱼已然叫醒了趴在桌上熟睡的许望。
原来这个穷酸书生昨天在铺子里听说他们要去剿灭连云寨,他知道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去了也只会给人帮倒忙罢了。但他又实在是放心不下,还是朝清秋见他为难,安慰了他几句,要他留下来看守铺子。
许望醒了过来,睡眼惺忪。昨夜他一直大睁着眼望着连云寨方向,直到早上看到朝清秋他们平安归来。
朝清秋觉得已经很好了,世道如此,好人又何必苛求好人。
许望揉着睡眼问道:“什么时辰了?”
林飞鱼没好气的道:“日上三竿了。”
刚才要不是怕吵到这小子,自己早就开张了,这下又少了不少进账。本就不富裕的日子,愈发雪上加霜了。
许望猛然起身,由于起身过猛,脑中晕眩不止。
他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大喊道:“坏了,坏了,今天说好要给阿锦带苏记铺子的包子。”
他朝着门外跑去,不忘朝着众人挥了挥手,“我家住在承平巷,各位有空可以来找我,小弟先走一步。”
朝清秋默然无语,释空目瞪口呆。
大髯汉子又开了坛酒,嘿嘿笑了一声,“能让一个男子如此惊慌失措的,唯有记挂心间的女子了。”
朝清秋朝着汉子举了举杯,“陈大哥莫非是各中高手不成?”
陈烈一笑,“那是自然,当年在那东都的红袖招里,几人没听过你陈大哥的大名。那些达官显贵都要用千金才能买美人一笑,可那些美人每次见了你陈大哥哪次不是笑靥如花?”
“噗。”释空没忍住,喷出了口中刚喝的茶水。他连忙在心中默念罪过罪过。
陈烈撇了他一眼,“小和尚,你让陈大哥很受伤,我在三弟酒铺里喝酒从来不给钱,今天的酒钱算在你账上。”
远处林飞鱼笑眯起眼,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大哥身上见到回头钱。他赶紧又拿了两坛酒给大哥放到桌上。
陈烈又望向朝清秋,“你小子鬼精鬼精的,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能够猜个七七八八了。”
他又打开一坛酒,看的释空赶紧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我自幼混迹江湖,摸爬滚打了许多年,遇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师父,不过他老人家死的早,就给我留下了一身的酒债和一本还算不错的拳谱。我资质还可以,勉勉强强跻身了四品武夫。”
汉子停下看了看,见两人都没有鼓掌的意思。他狠狠的喝了口酒,自己不过就是谦虚一下,真以为四品武夫是市场里的大白菜不成?
“后来我在江湖里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