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昆走进堂屋,果不其然的发现了,母亲正在屋子里面送公鸡最后一程。
只见一根麻绳紧紧地绑住了那只公鸡的双脚,绳子的另一端,则是攥在她的右手上。
她的左手,牢牢地控制住了公鸡的脖子,将它的脖子拉的伸展开来。
公鸡似乎是感觉到了不妙,不停地大声惨叫着,同时扭动着脖子和双脚,试图扇动翅膀离开掌控。
只是李素华也不是吃素的,把它拿捏的死死的。
公鸡的脖子下面,摆放着一个不小的搪瓷碗。
郑母则是拿着一把菜刀,朝着公鸡的脖子上面就是一刀。
李素华见状,赶忙将公鸡脖子上的伤口朝着碗口,开始了放血。
她一边放血,一边转头看向了刚刚进门的周秉昆和郑娟。
周秉昆看着母亲一边给公鸡放血,一边若无其事的朝着他们打起了招呼,不由在心中擦了擦冷汗。
更绝的是,刚刚公鸡的鲜血,有一些飞溅到了她的脸上。
有着鲜血点缀的母亲,面容慈祥而又惊悚。
周秉昆见了,赶忙从旁边拿过了一条毛巾,帮着母亲轻轻的擦拭了起来。
擦完之后,李素华手里面的公鸡,也已经渐渐地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李素华索性把公鸡倒吊起来,挂在了旁边,随后又用瓷碗接住了汩汩流下的鸡血。
周秉昆看着碗里面接下来的鸡血,笑着跟母亲开起了玩笑:“呵,这么老些,够打多少次鸡血了?”
李素华听了周秉昆的话后,用手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脸懊悔的说道:
“是啊,这么好的鸡血,就这么浪费了。
你说说我,没事儿往里面加什么盐啊,这下好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了。
不行,我得换个碗来,接点干净的鸡血,等会儿没事了去卫生所,让他们帮我打一下。”
周秉昆:???我就开个玩笑,你怎么当真了呢?
他看着母亲去取了一个干净的碗过来,似乎是真的打算接一些来去卫生所打一下,一时之间也有些急了。
他赶忙拦住了母亲,忙不迭的开口劝道:“行
了,我的妈耶。您老就别折腾了。
好端端的,你打哪门子的鸡血啊?这不胡闹吗?再把身体给打坏喽?”
李素华听后,十分的不满,生气的推开了周秉昆的手,一脸嫌弃的说道:“你懂什么,这可是最先进的治疗方法。
我可都听说了,这治疗方法还是从沪市那边传过来的。
人出了一本书,专门介绍‘鸡血疗法’的,我们主任家里就有一本,还拿给我看过呢。”
这一番话,可就触及周秉昆的知识盲区了。
他只是听说过“打鸡血”这个词,随口跟母亲开了这么个玩笑。
没成想这个年代,竟然真的有“鸡血疗法”,还是从百姓心中地位崇高的沪市传过来的。
他虽然也不清楚打鸡血的利弊关系,但是,仅从后世没有人再采用这一疗法就可以知道,这“鸡血疗法”根本就是一个坑。
于是,周秉昆直接开口说道:“就打个鸡血,能有什么作用?这不瞎白活吗?您就别搁这折腾了。”藲夿尛裞網
李素华听了周秉昆的话后,一肩膀就把他给顶到了一边,然后拿着碗接起了鸡血。
一边借着鸡血,她还一边嫌弃的看着周秉昆说道:“你提‘打鸡血’,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么个疗法呢。
合着你啥都不知道啊?这可是沪市传过来的,书上印的,我们主任给我说的。
你有能耐,还能比人家出了书的人还有能耐?你一个初中毕业的,不懂就别瞎说了,丢人,现眼。
行了,上一边呆着去吧,别搁这儿耽误功夫了。”
周秉昆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