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路跟随。
昏暗的雀馆一楼摆着一张张麻将桌,坐着不同模样的男男女女,麻将在牌桌上洗牌的声音哗啦作响。
一顶顶微黄的吊灯吊在牌桌上。
乌烟瘴气,声音鼎沸。
镜头越过跟随端着托盘的女孩顺着楼梯往上走,周旋的《永远的微笑》正轻轻唱响。
歌声中,画外音也越来越清晰。
“他十岁跟着爸爸妈妈,坐着一条小舢板来的城寨。
家里穷的叮当响得咯。
爸爸痨病鬼,来这里不到一年就死翘翘咯。
妈妈出来做,染了一身病,后来就吊死鬼奔赴黄泉咯。
不过前几年那身段呦呦呦……润的咧。
每次都要玩得尽兴才行!
你们没玩过?可惜咯。”
二楼,几个凑在一起的社团中人喝着茶聊着天,见到端着托盘的女孩上来,站在两边的几个穿着短褂操着手戴着礼帽的男人点头致意。
“交给我吧。”
礼帽男接过女孩的托盘,转身朝着里屋走去。
镜头跟随推进。
咚咚咚。
雅室内。
窗帘飘动,吊扇唔呀唔呀的转动。
吹动了墙上的日历快速翻页,一直停到1949年9月18日的页码,突然一只手撕掉其他的页码,留在这一页。
男人不露脸,摆弄着领带,走到镜子前,整理烫好的西装。
拉开抽屉,摸出领带夹——
却看到一个小盒子。
拿起来,犹豫半响打开。
安静的摆着一个‘东亚共荣’的胸章,镜子里逐步透露出梁镓辉销售白狐儿脸。
他随手把盒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拿起抽屉里另一个盒子打开,拿出一枚印着青天白日造型的徽章,又放了回去。
与此同时,观众都听到楼下传来喧闹声。男人朝着窗户走去,镜头跟随。
透过窗户凌空俯视拍摄——
嗙——
浑身带血的男生跌跌撞撞摔倒在麻将馆门前。顿时间引来周边人的尖叫声。
当有马仔翻过他身体。
镜头内,满脸是血的邱心武展露在观众面前。
这段剧情通过电影里几个人的对话,观众知道他为了完成社团的工作,去参与了小规模非法罢工,因此遭受了港英军警和资本的打击,并且被敌对社团给埋伏。
这段剧情就是表现了港岛面临着民困成工运主因。随着国共战争,大量人口涌入港岛,港地刹那间人口陡升,消费增加,物品供应来源不稳定。
随着解放战争向南推移,港岛粮副食品和柴炭供应日趋紧峭,物价作螺旋形上升。
港英政府若干收费亦作调高,工人也要求增加津贴,并且要求谈判。
但是代表英资利益的雇主联合会断然宣布决不参加劳资谈判。
在此期间,港英颁布了所谓的《违法罢工与罢雇条例》来限制民运,这算是一场资本与工友之间的对抗。
与此同时,15间工会代表访劳工处,传达了工人两餐不继的讯息。
可是,令人感到遗憾的是劳工处已卸下它温情脉脉的面纱,置挣扎于冻馁边缘的工人于不顾,成为残酷剥削工人的工具。
这也让现场观众看的沉默不语。
城中不少屁股不正的富豪也忍不住挪了挪屁股,如坐针毡。
电影把这种赤裸裸的资本的丑恶嘴脸展现出来,这让他们如何看待?
胡震霆感受着身边的一些人浑身难受的模样,他都忍不住露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