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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宾利行驶在黑夜小雨之中,路灯映在车窗上,悬出一种类似于‘海市蜃楼’的雨珠光景,细看,人脸纠葛于灯红酒绿的钢筋水泥之中,倒映出千姿百态,写尽了人世间的各种欲望的嘴脸。
人总会迷失在欲望,早晚罢了。
吴孝祖也有欲望。
并且时刻都在提醒着他。
不过,相比起其他人,他更享受欲望带来的挑战。
甚至与欲望本身在做着博弈,尔虞我诈对他来说反倒是一种全身心的畅快。
顺从不代表沉沦,反抗不代表绝缘。
人如果没有欲望,那多无趣?
总之,作为天生的人渣,吴孝祖挺享受这种过程。
车停稳。
一个挂着相机的骨瘦如柴的中年人从马路对面另一台车上下来,快步跑了过来,车窗落下,男人的面庞隐在三角窗后,上身斜靠,翘着腿,双手叠于大腿上,中间扶手台放着烟灰缸和燃烧过半的雪茄,以及菱形威士忌杯。
“两件事。”
声音不大不小,瘦骨嶙峋脸色青白的罗梁闻言,再次低下点腰,仔细聆听,手还拿着纸笔。
“第一件事,新宝院线春节档禁放所有永胜的电影。”声音冷淡,“第二,泼项胜的脏水。”
“听明白嘛?”
“明白,春节档期全线禁永胜影片,炒作项胜的黑料。”罗梁连忙复述一遍。
“第三……”
突兀的一句话让罗梁连忙把差点收起来的纸笔再次摆好。
“泼我的脏水。”
当啷。
钢笔掉在地上。
“听懂了吗?听懂了就重复一遍。”
“泼……泼……”罗梁额头冒汗。
“行了,你做这么多年事,应该也明白该怎么做。记得做得不留痕迹一点,造成舆论上互相争辩的效果。
刚刚拍的我去章小姐那里送药的照片就挺好…到时候记得把王小姐的身影去掉。”
三台车离开,留下狂咽口水的罗梁满脸的不知所措,哭丧着脸,弯腰捡起钢笔。
伸手抹了把脸,湿漉漉不知是雨还是汗。
…
车子继续行驶,朝着渣甸山谷柏道开。
渣甸山谷柏道25号开着门,小雨细密,车灯晃过去,能看到窈窕曼妙的身影独立在门庭处。
“哇,受宠若惊。”
女人接过助理手中的黑伞,主动迎过来,帮忙打开车门给吴孝祖撑伞,一起走到别墅。
“算是给你心理慰藉。”贺胖胖抿着红唇,勾勒出自嘲,从旁边佣人手中拿过两支香槟,递给对方一杯。
“大半夜开这么好的香槟给我,足够慰藉我了。”
吴孝祖轻抿一口,张开手臂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靠,笑着道:“来吧,我这个姿势适不适合被宰割?”
“对不起了。”
“哎——”吴孝祖摆手制止,嗤笑一声,“先说说结果,再道歉也不迟,说不定我鱼死网破呢。”
“钻石厅要姓贺。”
“哪个贺?”
吴孝祖反问,目光泛笑的看着贺超琼,毫不在意的伸手拍了拍旁边的沙发,“贺超琼的贺还是贺燊的贺?”
“你少挑拨离间,我是贺家的女儿,徐家的儿媳。”贺胖胖冷淡说。
见此。
吴孝祖收敛起玩味的笑容,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贺超琼,“好啊,那贺小姐想怎么谈?”
“钻石厅你保留10%。”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