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姆妈。”赵洛泱笑着上前去迎白婆子。
白婆子就像之前一样向赵洛泱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晓了白婆子的身份,赵洛泱此时再看白婆子脸上的伤疤,已经不觉得有多骇人。
因为昌乐公主经历的一切,受到伤害,远比这更可怕。
白婆子道:“我看有人拿皮毛还换东西,就来瞧瞧都有些什么。”
赵洛泱笑道:“我四叔他们做的交杌什么的都被换没了,还剩下我奶她们缝的针线。”
白婆子道:“这么快就没了?”
赵洛泱显得有些腼腆:“我们手里本就没什么好东西,这段时间四叔顾着修村里的围墙,没有太多功夫做这些。”
白婆子点头道:“你四叔手艺好,日后可以一直做这些,我们寨子与外面不太有往来,从前也就是靠着几个人去城里买些物件儿。”
“为什么不与外面往来?”赵洛泱问向白婆子。
她自然知晓是为什么,但这些都是从系统中得知的。她早晚要问白婆子这些,以免将来会引起旁人怀疑。
白婆子想了想才道:“我们毕竟是从西蕃来的,与大齐的人总有些差别。”
赵洛泱思量片刻摇摇头:“我没觉得有何不同,相反的我觉得寨子里的人更好,凤霞村的里正只会对我们厌弃、防备,寨子却能将这么重要的活计交给我们。”
“还有阿姝的案子……算计人的是柳家,而不是寨子。”
白婆子若有所思:“寨子的名声不好,似你这般想的人毕竟太少了。”
就像当年昌乐公主和乌松节的婚事,都被人交口夸赞。
“那就让更多的人知晓,”赵洛泱道,“让他们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气死那些造谣生事之人。”
“就像柳家那样,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白婆子听到这话忽然笑了:“哪有那么容易?”
“我奶说,眼愁手不愁,”赵洛泱道,“只要去做就没啥难的,日久见人心,否则我们也不会在这里了,就像以前都说孙大人是个好官,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知晓他居然纵容手下贩卖女眷,欺压百姓,逼着他们入军户。传言是传言,只要寨子在,总能让人知晓寨子到底如何。”
“难不成误会一时,就要让人永世那般传下去?那别人可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许许多多的往事从白婆子脑海中掠过,这么多年了,他们都死了,可她还活着。是啊,太祖、先皇,他们那些旨意,那些对她的“关切”,直到现在还被人传颂。
还有那乌松节……
当年姜玮杀到寨子里来时,她就想过,她死在这里,昌乐公主恐怕要与乌松节永世恩爱了。
昌乐公主也会成为太祖、高宗两任皇帝心中的“痛”。
白婆子喃喃地道:“你说的没错,是该让人知晓真相。”
不止这些,她还要为死去的那些人报仇,这件事不做,无法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时玖道:“也许现在昌乐公主还想不到,将来你会对她有多大的帮助。”
赵洛泱将意识分出一些回应时玖:“如果她知道我脑海中有系统,也许想要除掉我也不一定,毕竟这么可怕的东西,闻所未闻。”
脑海中传来时玖的笑声。
赵洛泱觉得不时地与时玖交谈,会让她无比的踏实。
白婆子想起一桩事:“你说凤霞村的里正防备你们?”
赵洛泱道:“我们来了这么久,很少去东村,但每次出入,还会被人盯着。尤其这些日子往外卖炭,他们看得更紧了,可能是因为我们炭卖的价钱太低。”
白婆子道:“那你们要小心些,新上任的赵大人或许不错,但是别以为孙集被抓了,一切就太平了。”
“洮州没有你们看着那么太平,许多村子的里正私底下早就勾结在一起。之前我就怀疑,孙集走了但底下的人却还在等着新任知州,现在看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