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烟柳之处,从来都是喧闹嘈杂的,越是叶明星稀的时候,便越是热闹。
即便红袖已经来到绣春楼已有两周,如今见到窗外的场景,仍旧有些不适应。
“陈怀安,应该到了吧......”
红袖端起一杯酒,靠在窗栏处,余光瞥着角落中的“魍”问道。
“魍”因断指之仇虽然恨着红袖,可无奈此次行程确是要保护她,紧咬牙关,只得重重的点了两下脑袋,双眼忽明忽暗的盯着她。
“知道在哪里吗?”
“魍”闻言,神色微怔,随即便摇了摇头。
“前些日子,你见过另外三个人,别以为我不知道。”红袖双眸中映着烛火,嘴角的弧度似是在嘲讽着“魍”的自作聪明。
“你做过什么事情,我都会禀报傅少爷。”
“如果不想‘魑魅魍魉’从江湖上除名的话,你该知道此时应该听从谁的。”
“魍”咬着牙,他此时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所有的怨言与憎恨都只能往肚子里咽,甚至此时心中有一丝懊悔,如果当初不夸大的话,或许也不会沦落到此种境地。
“罢了,你这等废物留在此地也没什么用,趁着夜色去寻找另外三人吧,问问何时对刘府动手,注意...别让他们知道我在此处,否则咱们两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本来“魍”也不愿意呆在这个地方,每天听着门外姑娘们嬉笑叫嚷的声音都让他无法按捺住心中的骚动,可那空荡荡的胯下,却又好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
这滋味好比经历酷刑,让他昼夜之间几近疯狂......
“魍”从房间离开了,似是从未出现过,只留下红袖独自一人,继续坐在窗口叹息。
快了,十三年前刘府灭我胡家的怨恨,马上便能了解了,到时候我会用这柄匕首,亲手划开仇人的喉咙,将他的首级供在家族的坟上。
红袖仰头引下杯中烈酒,似乎已经看到刘府数百口人倒在血海中的场景,嘴角微调,有一滴晶莹的水珠从嘴角滑落至下巴处,都未曾察觉......
忽然,房门被敲响,不似以往百里守成敲得节奏与力度,当即红袖便猜到敲门的人应该是绣春楼的老鸨。
“红袖,你别等了,百里少爷方才回去了,你今晚还有另一位客官要服侍。”
“老妈妈,你应该知道的,我的身子和心,早已给了百里少爷。”红袖微微蹙眉,似乎猜到了老鸨的心思,当即便拒绝道。
“红袖姑娘,你虽然来到绣春楼才十余日,可凭心而论,我对你还不错吧,不论是房间、装饰、衣物,我是每处都在尽量满足你。”
“可你呢?只认那个百里少爷,他每次还都在赊账,那么多的姑娘都要吃饭,这么多的开销也都要结算,你如今让我很难办啊。”
“呼......”红袖无言,她其实大致了解绣春楼的规矩,也知道自己若是不遵照她的要求办事,之后的任务也很难完成,只得点了点头。
毕竟,她早在相府时便没少陪过各类达官显贵,再来个男人又能如何?
“好!还是红袖姑娘聪明,知道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这便将沈捕头交上来,而你一定要乖乖听话啊!”
沈捕头?梅城县衙的人?
红袖闻言双眉微蹙,似是想拦住老鸨离去的脚步,可谁料为时已晚,只得面色僵硬的放下手,眯着眼睛想对策。
如今刘府的事情还没发生,梅城知县应该不会这么快注意到我。
难道只是个巧合?
话说荒王府那个二世祖哪里去了?这个沈捕头能够堂堂正正的走进来,难道...是受到知县的知识,前来试探我的?
看来要小心了...绝对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脚步声,由远及近,老鸨的说笑声,越来越清晰,随着房门被再次推开,迎面走进来的是一个带着面具,身着黑色劲装的男人。
看脚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