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城十余里外,夕阳渐斜,官道两侧已有星星点点的绿草与红花,此时一老一少驾车行驶在路上,车厢内青年百无聊赖的趴在窗口,望着外面的景色深深叹了口气,随后扭头朝着驾车的老管事问道。
“守诚少爷,我倒是认为,王爷最看重的应该是您。”
“你可得了吧,从小到大你就忽悠我,非说我是练武奇才,然后找了一群军营中的先锋官教我些花拳绣腿,故意输给我,说我天资卓越。”
“可是呢?你也听见了,那老爷子一点面子都不给,被那么可怕的悍匪劫持,他也没说关心我一下。”青年翻个身,仰头看着车厢天花,面色透露出一丝沮丧。
“您跟在我爹身边时间最长,劳烦您说句实话,我是不是他从战场上随便捡来的?”
“守诚少爷,您可不能随便乱说啊!”
“当年夫人怀您,可是冒了天大的风险,这件事情整座荒王府都知道,您方才那句话要是被夫人和王爷知道,恐怕又要罚您面壁思过了!”
“啧!你紧张什么,这里不是没人吗?”
许是觉得与老管事交谈有些无聊,青年又侧身躺在车厢内,似乎想要熟睡一会儿。
“守城少爷,大概一个半时辰,咱们便要到梅城了,稍后需拜见梅城知县,您应该打理好衣物,准备好接任文书,给人家留下个好印象。”
“啧,一个七品芝麻官,需要留什么好印象,要是知道四大疆王家的小王爷到此一游,估计会趴在梅城外地上,不断的朝咱们磕头吧。”
“少爷,这个梅城知县听说有点本事,她不但深受极北之地景王的器重,同时也是朝露郡主的好友。不久之前,听说她断案如神,连羽王府世子都被斩了,是个难得一见的狠角色。”老管事听到车厢内青年的话语,笑着贴在车厢旁回应道。
“你说的是个七品芝麻官?还与郡主是好友?”
青年闭目沉思一会儿,随即朝着车厢外的老管事又问道:“吃软饭的?”
“这个...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少爷何不亲眼看一看呢?”
“啧,又想忽悠我,一个七品芝麻官,无非都是副圆滚滚的模样,有什么好看的!”说罢,青年从车厢格子内取出一颗果子,咬了一口便继续道:“你还不如帮忙打听一下,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有什么好消遣的呢!”
“少爷,严格来说,对极北之地而言,咱们荒王府地处极东戈壁,面临那无边无际的死海,咱们才算是穷乡僻壤的地方。”
“再者...不久之前,吃饭的铺子曾有人说过,梅城有一处青楼叫绣春楼,那地方是方圆十里最大的青楼,姑娘们的等级分配极为严格,而且素质极高,若少爷有兴趣,过些日子等月银送来,您再去转转也不错。”
“哦?真有你说的那么好?”青年从车厢内探出脑袋,盯着老管事谨慎的问道。
“少爷,我也没去过,究竟如何...还是亲眼见证为妙。”
“嗯...那行,你快点驾车!”
“少爷,今晚去不成,走出王府时,王爷说过您的花销要靠您自己去赚,所以咱们必须等月银到账,才能去转一转。”
“啧!咱们从荒王府驾车已经四十多天,每天只有咱们两个聊天,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你此刻竟然还要我再等一个月?”
“少爷,这是规矩,您总不想到了景王的地盘上,让人家看王爷笑话吧。”
“那好吧。”青年双目转了转,似是心底已经有了主意,随后便撩开车帘朝着老管事笑道:“你早点赶到梅城,然后去县衙办完了事情,我便去城守的住处休息。”
“少爷,咱们事先说好,不能偷跑,更不能什么花销都报荒王府的账。”
“啧!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好歹是荒王府受人尊敬的小王爷,说话吐口唾沫都是个钉儿!”青年面色有些难看,似是被人侮辱了人格。
而老管事见状,自然也不再搭话,只能闷头驾车朝着梅城方向飞快驶去,总算在天色完全变黑之前抵达了梅城城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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