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茶摊伙计没做过亏心事,所以走下车的时候还算镇定,瞧见邢台上熟悉的墨子柒,心知当初鬼迷心窍,终究还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物。
“草民见过郡主。”
“劳烦将那日酒楼所发生的事情叙述一遍吧。”
茶摊伙计点了点头,随即便谈起了那一天自己碰巧见到有人潜入酒楼雅间的经过。
“那日草民按照摊主要求,一直守在江畔等着街灯熄灭,才收起茶摊,推着车朝城西方向行去,途中先是遇见了打渔归来的老太太和爷孙俩,打了招呼过后,便瞧见打渔的瘸子将船靠在对岸,朝着酒楼方向张望,似乎是在打量着什么。”
“随后,草民心中好奇,也一同观望过去,便在月明星稀的天色中,瞧见了有一人贴在酒楼二楼的墙外,怀中抱着个布包,钻进了雅间旁边的屋子。”
“你说此话可有什么证据吗?”
“有,那天摊主可以作证,我在事发之后,曾向他透露过事情,是他让我憋着不要到处宣扬的,以免给自己和茶摊惹祸上身。”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当时借着月光,看得见那人身着衙役的服装!”
此言脱口,在场众人一阵哗然,只有李县令冷着脸,盯着墨子柒与茶摊伙计的侧脸,竟露出一副狰狞的神色,似是他终于明白了墨子柒的想法。
如此,他也只能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对付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了!
“郡主,这句话的意思是,梅城县衙的人,有意栽赃沈云楼了?”
“李大人莫慌,我也不过是让这位证人道出事情的经过罢了!”墨子柒见李县令面色不善,一颗小心脏简直要跳出胸腔,生怕稍后沈家众人不给力,把自己丢下直接带着他们的三少爷逃掉,到那时候墨子柒可算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所以,但愿沈家的人,脑回路都和沈云楼都差不多认死理。
“哼!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如今也不清楚从哪里拉来了一个所谓的证人,便要将杨家灭门一案的脏水往本官身上泼,难不成真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吗?”
“呦!李大人这话,难道不怕冒犯了吗?”
“冒犯?哼!那你也要是真的郡主才行!”
李县令话落,一挥手便叫刑场周围的衙役将墨子柒团团围住,一时间刑场形势再变,好似一颗深水惊雷在围观群众内掀起波澜!
什么情况?刚才李县令对那个女孩还毕恭毕敬的,怎么忽然便翻脸了?
“李大人,你说话可要深思熟虑!”
墨子柒环视了一周包围自己的衙役,第一次摆出严肃的神色,仰头盯着案桌前的李县令,双眸忽闪忽暗,似是在赌李县令是否真的敢伤害自己。
哪曾想,一个荷包从李县令手中抛到墨子柒的脚下。
“呵呵,你且打开看看吧,里面藏着的正是你冒充郡主的证据!”
墨子柒不信邪,待拾起荷包的同时,不知怎的脑中闪过萧远舟的影子,待打开看到内容后,便情不自禁的笑了笑,似是感慨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成了别人的筹码。
而场下围观群众见到此景,心知李县令说话应该是有所依据的。
若是这个姑娘当真是假冒的郡主,那么她前来刑场的目的便可能只是救下沈云楼。如此,她的证据和证人,便都有了造假的嫌疑!
唉,可惜了如此漂亮的姑娘,竟也要陪着沈云楼一起送命了!
台下围观群众熙熙攘攘的声音中,时不时的传来叹息声,似乎是在刺激着沈家人敏感的神经,特别是见到有人要将墨子柒扣押时,其中最年长的一位老者,竟阴沉着脸高声喝道。
“且慢!”
“嗯?”李县令低头瞧台下喊话那人,见是一位六旬老者,白须白发,怀中抱刀,虽看不到斗笠下长得什么模样,但必然是潜藏的沈家领头人!
“台下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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