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柒不知道萧远舟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猜得到,自己这些天会非常忙碌。
事实也是如此,方圆百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听说景王府的郡主竟然会来梅城这座偏远地方,便尽皆携带着重礼登门拜访,而墨子柒虽然不愿意走出梅城监牢这座院落,但为了避免给邢牢头和众多狱卒带来麻烦,到底还是应李县令的盛情搬入了梅城最好的那座酒楼。
说来也巧,晌午命世子宠妾游街示众,听说仅一个时辰便将那辆马车填得满满当当,世子宠妾因为感觉耻辱,回到暂住的地方便大病了一场,虽然没有没有取走她的性命,但如此羞辱她却是比斩首更加严厉。
而经过这次事件,梅城的百姓总算知道还有一位郡主愿意与恶势力做斗争,便也成群结队的带着鸡蛋、猪肉等丰富食材登门拜访,墨子柒见到整条巷子都被人塞满,心知根本没办法躲开,只得笑脸相迎着听了每一位百姓的哭诉,直至月上枝头,墨子柒的屋子里有一半堆得是官员们送的金银珠宝,另一半则是各类鸡蛋肉材,而墨子柒则瘫在桌旁止不住的叹息。
这才几个时辰便如此身心俱疲,恐怕还有许多正在闻讯赶来的人呢。
这可咋整,还有两天,还有两天才能跑路......
想到此处,墨子柒心想要不明天全都拦在门外算了,免得自己闹心。
可若是如此,萧远舟的调查恐怕便会被人发觉,沈云楼的事情便很难再有进展。
话说,我为什么要救他呢?
墨子柒的心底再次涌出这个疑问,片刻后,却又自嘲式的笑了笑。
恐怕这其中因由,比最开始来到梅城的时候,要复杂得多了......
“咚咚咚!”
房门又被人敲响,透着楼内映射的影子,看上去像个孩子,墨子柒深吸一口气便站起身子,随后便打开了房门,正见到一个衣着落魄的孩子擦着鼻子,仰头盯着自己。
“你是墨子柒吗?”
“这时候敢喊我这个名字的人可不多了。”
“你就说是不是吧!”孩子透过房门瞧见里面堆成小山的金银珠宝,明显说话声音低了三分。
“是我。”墨子柒知道这孩子不是来找自己反应问题的,稍稍松了口气的同时,却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递到自己手上便头也不回的逃了。
而信件上面的落款,正是萧远舟。
“今夜子时,雅阁见。”
既然此时找自己,恐怕萧远舟已经找到线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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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城临江的石街还是那么热闹,似乎是听说有一位郡主住在梅城最好的酒楼内,沿街成串的红灯笼比以往还要亮了三分,街头巷尾竟还能听得见百姓的欢声笑语,看来仅是一天时间,墨子柒给了这座小城足够多的希望,甚至街边做糖人的伙计,也殷勤的做出了“郡主”的款式,正被成群的人围观。
而此时,萧远舟才刚从码头归来,怀中揣着一个信封,其中是一名渔夫的供词,里面阐述了萧远舟与沈云楼在雅间休憩的当晚,正巧这名渔夫归家,瞧见有一人顺着屋檐摸向雅间的情景。
按理说,即便是遇见此种情况,渔夫也应该将事情吞到肚子里,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才对。
可今日听说有一位愿意主持公道的郡主出现,渔夫便终于忍不住将事情告诉了萧远舟,甚至临行前江畔响起了渔歌,在萧远舟的耳中,从未如此嘹亮。
这封信是推倒伪证的重要证据,如果在今晚交给墨子柒,那么明天便能够顺势推倒沈三哥的刑期,再顺利一点的话,沈三哥便能无罪释放了。
萧远舟心中想着,见临街有一个衣着落魄的少年,便忽然想起还未将消息通知给墨子柒,便急忙向街边借了副纸笔,又从怀中取出一枚碎银,差遣了少年前往酒楼。
而自己本打算回到漏屋内整理下资料的,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临江的一处亭子内,一道无比熟悉的倩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程莺莺,她在此处做什么?
萧远舟本想上前打个招呼,却怎料街角窜出几个人拦在了他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