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不许他跟瑞亲王府走得太近,不过是沈老太太自己的私心罢了。
而他自己觉得能在武昌府做个知府就挺知足的。
尤其这两年京中的形式一年不如一年,通过这几个月收到赵衢从京中的来信,字里行间也能看出些许他对回京任职的后悔。δhu5
更何况如今世子爷跟自家女儿两情相悦,明年年初可能就要登门提亲了。
早晚都是要被捆在瑞亲王府这艘船上,又何必还要故意做出避嫌的模样。
想通了这点之后,沈仲磊立刻放松了许多,跟厉子安推杯换盏,竟是越聊越投契。
虽说刚开始还有厉子安有意的迎合在,但是聊到后面,他发现沈仲磊其实真的是个很有想法,并且真心实意想为百姓做点实事的人。
厉子安端起酒盅,冲沈仲磊道:“之前一直没有机会与沈大人深谈,实在遗憾。
“今日了解下来才发现,沈大人有许多想法和见解都与家父相似。
“如果家父没有受伤的话,想必会跟沈大人十分投契。”
钱泊鑫坐在沈仲磊的右手边,隐隐听到这话,惊讶地扭头朝厉子安的方向看过去。
他从京城来之前就有做过了解,而汇总上来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他,瑞亲王的病情是厉子安的死穴,除非你是当真想要激怒他,否则千万不要提起,哪怕只是客套的问候关心也不要。
可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厉子安竟然自己主动提起了瑞亲王,而且用的还是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喝醉了。
钱泊鑫起身道:“大家先喝着,我去更衣,去去就来。”
侍女闻言忙过来引路,带他来到旁边跨院的一间房门口。
钱泊鑫自己进去,不一会儿放水结束出来,洗干净手,又顺便洗了把脸,出来被风一吹,立刻精神抖擞起来。
他觉得自己此时脑子转得飞快,厉子安之所以会是这样的态度,该不会是瑞亲王的病情有了什么起色吧?
应该不会吧?
钱泊鑫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思及自己来到武昌府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包括刘旭琨的失踪等等。
所有零七八碎的线索,却又似乎都在隐隐指向同一个结果。
一个让他不敢相信,却又无法将其彻底排除的结果。
“来人。”钱泊鑫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叫人道,“哪里有笔墨纸砚,我突然有点东西要写。”
像这样专门用来租给别人办宴席的园子,少不得要承接一些诗会,这些东西都是常备的。
所以听到他要笔墨纸砚,侍女也丝毫不觉奇怪,直接将人带到一间书房门口,开门请他入内。
“钱大人,房中的笔墨纸砚您随意取用,奴婢就在门外,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叫奴婢便是。”
“恩!”钱泊鑫十分满意地进屋。
武昌府虽然的确比不上京城繁华,但还是颇为富庶的。
别的不说,光从这些专门研究吃喝玩乐的人身上,就能看出不少问题。
只有百姓富庶,有钱人多,大家生活安逸,才会让如四司六局这般的行当越来越红火,做得也越来越细致入微。
钱泊鑫走到桌边,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挥散,取了纸笔,飞快地写了封密信。
待信上的自己干了自后,他将其折起来,交给贴身小厮道:“把信送回京城。”
他还是不忍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不过虽然喝了酒,他还是残留了最后一丝理智,并没有叫人将密信直接送入宫中,而是吩咐送回钱府,由幕僚们分析清楚之后再伺机而动。
钱泊鑫离开半天才回到席上,一眼就看见厉子安还在跟沈仲磊聊着什么。
两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了些醉态,眼睛却都出奇地闪亮,能看出来是当真聊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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