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随机大都是伪随机,用一种比较简单的分析方式,例如,以三次作案地点为圆心画圆,三个圆的交际处,就有可能是凶手的居住地或工作范围一一然而,现实中的案情分析,哪敢如此简单,此范围的划定,有太多前提了,比如,假定道路条件是均匀的,假定凶手没有更换交通工具,假定凶手每次是相同的出发地点,假定凶手途中没有遇到意外情况......
如果像老外一样,只追求百分之五十的命案侦破率的话,这样子划定也没太大的问题。
但都到了请徐泰宁的程度了,余温书怎么敢这么画圈。
余温书警惕的看向徐泰宁。
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徐泰宁挥金如土的做事方式,也不是一天练成的。那是、山南省上上下下的各级刑警队,一步步惯出来的。
他说花钱多,那可能是真的花钱多,但你说他会省钱,那就是想瞎了心了。
「监控视频这个,可以查,但我觉得,也不要太指望它。荒郊野外的,凶手只要戴个帽子,打个伞,穿个帽衫,咱就全白忙活了。」徐泰宁又斩断了一条路。
余温书郑重的点点头。
「这个案子,我觉得最终还是要归结到武器上。因为本案最特别的,就是武器。一支改造的射钉枪,射钉枪从哪来的?在哪里改造的?谁改造的?这三个问题,我觉得只要解决一个问题,案子就能侦破了。」徐泰宁掰着手指头,将案子分解的支离破碎,又清晰明白。
余温书的脸上不觉带出了希望。
徐泰宁这个分析,确实比找犯罪现场的证据,要有意义的多了。
徐泰宁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道:「有能力改造射钉枪的人不少,但其实也不多。我的估计,就长阳市和周边,几万人吧......」
余温书一愣:「几万人?」
徐泰宁:「从事机械行业的,做电工的,都有可能......」
「等等。」政委道:「就算咱们找上门了,怎么证明他是改造过射钉枪呢?」
「三次作案的时间,这三次都是发生在早晨的,两次工作日,一次休息日。三次距离又都很远,他的不在场证据是一定是不全的。筛出名单来,再看看有没有进一步筛选的方式。」徐泰宁回答的很快。
余温书知道,徐泰宁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遇事不决先筛名单,筛出来的人数少,就具体询问,真人测谎,也可以搞秘密侦查。筛出来的人多了,就换一个方向筛,搞交叉对比,缩小了名单以后,再回到第一步。
要说起来,徐泰宁的破案方式也很笨,比江远的笨法不同,且更花钱罢了。
余温书怀念了一下江远,再深吸一口气:「做吧。按您说的做。」
这个案子,是容不得他再犹豫和浪费时间了。
午后。
徐泰宁尚在准备期间,《长阳晚报》的记者,来到刑警支队。
记者是局长喊来的。态度很好,很职业也很认真的样子,问了好些个问题,有些一看就是专业人士帮忙准备的。
余温书乖乖的回答。他现在是省城的支队长了,所以来的就是记者,要还是
大队长的话,来的可能就是果盘,意思都是差不多的,案子破了,吃果果,甜丝丝,记者为你写报道。案子要是破不了的话,报道不一定有,但报告是一定送上去的。
余温书不仅暗自庆幸,还好请来了徐泰宁,这样子,就算是死,也是不留遗憾的死了。......
同一时间,江远也在抓紧时间看钉子。
本案的凶手已经杀了三个人了,虽然两次间隔的时间不定,但你不能指望一名连环杀手遵守某个时间表。尤其是这种没有利益冲突的随机杀人,说明他本身就是不遵循社会秩序,
不认同现有的社会道德规范的。
所以,凶手随时有可能开始杀第四个人。尽早完成长钉的比对,是江远目前看到的最好的突破口。
经过这么多起案件的熏陶、参与和侦破,江远已经渐渐形成了自己的刑侦认知。
在他看来